《羔羊的救赎》第5章 呕吐物
下午，张丹峰和李乐到了张麻子出租房内。
民警已经勘察过这里了，但是张丹峰还是检查的很仔细。
这是一个小型单间，带厕所，房间内充满刺鼻的霉味和灰尘味。
一堆脏衣服胡乱堆在破旧的沙发上，床左侧是一个小小的床头柜，紧挨着的是一张小桌子，上面摆满了吃完的外卖盒子。
床右侧则是窗户，距离床约一米多远。
房间很简单，连衣柜都没有，要搜查的地方，也就是床头柜了。
张丹峰拉开床头柜，里面只有一些杂物，不过里面有一个像钥匙包一样的小包。
张丹峰拉开小包，发现了一些捻子、铁片之类的东西，他知道这是小偷吃饭的家伙。
张丹峰用手捏了下袋子，发现里面还有东西。
他仔细看，发现袋子有一个非常小的内袋，内袋里面，有一张手机卡。
张丹峰拿出证物袋，戴上手套，把手机卡装入证物袋中。
李乐在一旁很佩服的看着这一切。
床头和地上的枕头上，还残留着张麻子的呕吐物，窗台上也有少许。
张丹峰站在窗户边，看着下面的马路，张麻子显然就是从这里摔下去的。
张丹峰用手指抠了点呕吐物，在手指上仔细查看。
旁边的李乐一脸的恶心样，说道：“张哥，你不会还要尝尝吧？”
张丹峰毫无表情，说道：“如果有需要的话。”
李乐百无聊赖的看着周围，说道：“张哥，我们究竟要找什么？”
张丹峰没说话，一屁股坐在床上，还躺了下来，闭目思考。
几分钟后，张丹峰从床上坐起来，脸上似笑非笑的对着李乐问道：“你能喝酒吗？”
李乐不解的摇摇头，说道：“一杯就醉那种。”
张丹峰接着说道：“你醉了会吐吗？”
李乐点点头。
张丹峰高兴的从床上下来，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请你喝酒。”
不等李乐说话，张丹峰已经一阵风的跑出门下楼了。
李乐懵了，不知所措。
很快，张丹峰就从楼下便利店买了两小瓶白酒，100毫升一瓶那种。
看见张丹峰带着酒进来，李乐慌忙摇头，说道：“张哥，喝酒不是这样的。”
张丹峰一脸庄重的说道：“如果喝酒能找出线索，你喝不喝？”
李乐沉默了一下，毅然说道：“喝”
张丹峰开了一瓶，递过去，李乐没有犹豫，接过瓶子，一口气干完。
白酒像一把烧红的刀子，从李乐喉咙里插下去，让他一下子呼吸难受，紧接着是剧烈的咳嗽。
眼泪跟着出来了。
李乐感觉肚子里一阵翻腾，赶紧捂着嘴巴。
张丹峰拉着李乐到窗户旁边，说道：“吐一些到外面马路上，再吐一些到窗台上。”
李乐放开手，食物一下子喷涌而出，一部分到了外面，一部分则吐在窗台上。
张丹峰拍拍李乐的肩膀，说道：“可以了，你去厕所洗漱一下吧。”
李乐洗漱出来后，又喝了大半瓶矿泉水，才感觉好一点。
此时，张丹峰还在窗台上，一动不动的盯住李乐的呕吐物。
看见自己吐的东西，李乐忍住继续呕吐的冲动。
他也在一旁装模作样的盯着窗台和窗外。
大概十分钟后，张丹峰用带上手套，右手抓了几下，李乐在窗台上的呕吐物，然后把抓来的少许呕吐物用手指抹在窗台干净的一侧。
看着张丹峰这一番操作，李乐恍然大悟。
又是一次案情研判会。
张丹峰在会上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在现场模拟了一次呕吐实验，大家看看。”
几张照片出现在投影上。
张丹峰指着照片说道：“这一张是原来的，窗台呕吐物的照片，第二张是李乐呕吐在窗台上的，第三张是我用手指把呕吐物抹在窗台上的。
大家看着三张照片，立刻就明白了。
张丹峰继续说道：”照片显示，窗台上一开始的呕吐物，和我用手指抹上去的很像，不成片状，也不呈现散射的点状，而是像抹水泥一样的，周围的形状也没有渗透状。”
张丹峰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且如果是吐在窗台上的，呕吐物是热的，有较强的附着力，贴在窗台上会比较紧。我们一开始在窗台上发现的呕吐物，附着力并不强，轻轻就扣下来了。所以，我认为，张麻子是被人推下窗户的，窗台上的呕吐物是从枕头上扒过去的。”
队长余世雄示意张丹峰坐下来。
余世雄接过话说道：”我们在张麻子住的地方，发现了一张手机卡，也是别人以前丢失的手机里面的。最近一年来，里面只有几个通话信息，都是给同一个号码拨打的。这个号码的手机卡，同样是别人丢失的。”
余世雄调出一张图片，上面出现了几个电话号码以及对应的使用人。
余世雄说道：“目前，我们掌握了六个电话号码，第一二三个号码，分别是三次中秋节的报警电话，使用者为嫌疑人M。
第四个，是打电话给搬家公司，去张燕家的搬家的，使用者未知。
第五个，是张麻子使用的，通话时间是张麻子死亡的前一天。
第六个，是张麻子拨打的电话号码，使用者未知。”
余世雄又调出另一张关系图。
对着图示，余世雄说道：“根据大家的调查情况，我和陈国华所长理出一个关系图，当然，有很多猜测的成分，大家看看。”
图片上，嫌疑人M在最上面的位置。
余世雄从M开始讲起：“嫌疑人M，从某个团伙（极有可能是一个小偷团伙）那里取得几张手机卡，然后打电话报警。今年中秋节前或者是当天，嫌疑人通过小偷开锁，进入受害者张燕家中，在张燕家中杀掉受害者，之后打电话给搬家公司，然后嫌疑人化妆成女性，和搬家的一起，把尸体运到樟树村抛尸，然后再返回城里报警。因为张麻子有可能是偷手机的嫌犯，警方准备调查张麻子，张麻子害怕了，拨打了团伙某人的电话，团伙中某位重要人物担心被牵扯出来，于是让人杀掉张麻子。”
对于这样一个推测，里面有太多的疑点了，但是目前警方掌握到的信息有限，只能大致的做出一个推测出来。
对于民警们来说，需要调查的线索太多了，团伙是什么？几部手机的失主为什么都没有注销电话卡？嫌疑人和团伙是什么关系？嫌疑人又是怎么进入张麻子家中作案的？
会上，民警们议论纷纷，都感觉到任务艰巨。
有民警说道：“余队，需要查的东西太多了，我们几个人忙不过来啊。”
余世雄说道：“我和陈所沟通过了，过些天，会给我们增加两名辅警，帮我们处理杂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