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事侦缉实录》第7章 情之所至7
根据学校所述，季檬因为受了刺激，这几天没有上课，而因为死者许蓉蓉和她是一个宿舍，该宿舍已经被警方暂时查封，季檬独自一人住在一间新宿舍里。
李云韬礼貌性的敲了敲门。
“门没锁，您请进。”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那些艳照，如果不是各项证据加起来她的嫌疑最大，李云韬和沈皓都觉得这个温温柔柔的声音，眼前娇娇弱弱的女子一定不是凶手。
学校给季檬提供的新宿舍是一间无人的八人间，季檬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
“李警官，您好。”季檬斜靠在床边，嘴唇苍白却微微笑着“您身边这位是？”
“我的同事，沈警官。”李云韬为她介绍着，沈皓对她微微点了点头。
“不是之前那个沈警官了。”季檬依旧微笑着，但看的出来她明显松了一口气。
李云韬心想，他们开会的时候不知道沈渊怎么问的她，她竟紧张成这样，如今他没来，她好像很放松。
看来沈渊对她的怀疑并不是空穴来风。
沈皓可没李云韬那样的好脾气，他一心只想着今晚的蹲守任务，此刻只想尽快结束询问。
“你和凌赫什么关系？之前的问询中为什么只字不提？”沈皓的突然发问，不止是季檬，就连李云韬都有点措手不及。
这哥们儿不按套路来。
但李云韬还是很配合的拿出了文件，是季檬的艳照，下方还有凌赫添加的时间。
季檬撇了一眼那张照片，然后抬眼看着沈皓，轻叹一口气垂下了眼眸“警官，谁还没爱过一两个人渣呢。”
这种回答完全出乎沈皓的意料，却在李云韬这个刑警的意料之中。
趋利避害，人之本能嘛。
沈皓差点脱口而出骂她的脏话，李云韬拉了拉他的胳膊，沈皓适时闭了嘴。
“许蓉蓉失踪当天，你约她去旧实验楼干什么？”李云韬直切主题，却并不见季檬的脸色有丝毫慌张。
“我去求她。”季檬抿了抿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我求求她放过凌赫，他那么优秀，千万别彻底毁了他。”
来之前的李云韬和沈皓被沈渊拉着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此刻根本不相信季檬这种说法。
但不得不说这个解释很完美。
“你都可以为了凌赫卑躬屈膝的求许蓉蓉。”沈皓又提起了刚才她避而不谈的那个问题“你和凌赫到底什么关系，我可不信你说的他是你爱过的渣男，如果你刚才的说法是真的，那你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渣男去求许蓉蓉。”
季檬显然没想到沈皓会抓住这个问题，看了沈皓一眼又迅速撇开目光“我爱他。不然我也不会去求许蓉蓉，也不会心甘情愿让他拍那些照片。”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沈皓停顿了一下，侧头和李云韬对视了一眼“你为了凌赫什么都做的出来。”
“…”季檬嘴唇嗡动，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回答，才低声回了句“可以。”
沈皓此刻是服了沈渊的，竟然真的问到了他们要的回答。
“门口的监控拍到了你和许蓉蓉前后脚进入旧实验楼，四十分钟左右后，你出来了，可许蓉蓉再没出现过。”李云韬压下心头一丝丝的小窃喜，敛了敛容“这个你怎么解释？”
“旧实验楼门口的监控早在两个月前学校开始搬离实验楼的时候就已经关闭了。”季檬看着李云韬，嘴角微微上扬“警官，你别想诈我。”
刚才沈皓那番话让她心里慌张不少，可随后李云韬的问话让她觉得这两个警察也不过如此。
“我当然知道旧实验楼门口的监控关闭了。”李云韬看到了她微微上扬的嘴角，心想她终于上了钩，对她露出了更大的笑脸“你在这个学校呆了三年，难道没发现旧实验楼对面食堂后门还有一个监控吗？食堂工作人员也不清楚这个监控所在，所以我们还没联系到监控所有人，暂时没查到你而已。”
季檬的脸色瞬间凝重，注意到眼前这两个警察正看着自己，又变换了表情，艰难的笑了笑“我还真没有留意过，不过我先蓉蓉一步出来，至于她去了哪里我不清楚，但我可以保证，我走的时候蓉蓉还活着，在生我的闷气。”
“作为嫌疑人之一，目前你的保证不具备任何法律效力。”沈皓伸手拉着李云韬做出准备离开的样子，眼神却一直在看着季檬“破案之前我们还会过来的，这段时间不要出学校，我们随时联系你。”
李云韬和沈皓离开后，季檬将怀里的抱枕狠狠扔在地上，面色阴沉可怖。
凌赫和陈晓雨对警察说的什么她不清楚，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她只是习惯性的往旧实验楼看了一眼，却看见了当时询问她的警官，听说他叫沈渊，曾经是重案组组长。
她差点在沈渊面前流露出对许蓉蓉隐藏已久的恨意，所以她对沈渊提着一百分的警惕。
沈渊看似无意，实则一寸寸观察的很仔细，季檬也跟着他的目光游走，在盯着食堂后门看了好一会儿之后，他猛地回头，和季檬正好对视上了。
季檬心底一慌，避开他犀利的目光进了食堂。
原来那里有个监控。她一直没有发现。
如果刚好能拍到旧实验楼门口，那她就完了。
不能让这个证据被发现。
沈渊和祝宸赶到女生宿舍楼下的时候，李云韬和沈皓正好刚出来。
“头儿！”李云韬看见沈渊之后很快朝他跑了过来“你真神了嘿！你怎么知道季檬会说什么？”
“不是我知道，是让你们连引导带诈她。”沈渊一看李云韬那个样子就知道他们是成功了的，笑着对他说话的同时余光撇了一眼身边的祝宸“你忘了？我们最大的王牌祝教授可是主攻犯罪心理的。”
“你可别酸我了。”祝宸似嗔似怒的白了他一眼“还是沈警官办案经验丰富。”
“行了行了，谁要听你俩打哈哈。”沈皓跟在李云韬身后“阿渊，你跟季檬说了什么，看见你不在她可是松了一口气。”
“对对对，我也想问，季檬还笑着说什么不是之前的沈警官了。”
“也没什么。”沈渊拉着他们俩往校门口走去“重案组开会的时候我没去，就在学校走访调查，问到季檬的时候她正在收拾行李搬宿舍，旁边两个女警监督着，避免她带走许蓉蓉的东西。我只问了她们两个的关系，事无巨细让她从初识开始说起。我发现她对许蓉蓉的感情很复杂，但她刻意隐藏的恨意我感觉到了。所以云韬说嫌疑人只有两个的时候我才会说季檬也算一个。”
“你当时可没跟我说那么详细，还跟我扯什么富二代和她的小跟班儿的故事。”李云韬眼神略带幽怨“恨意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你都能感觉到，真是厉害。”
“这算什么。”沈渊胳膊搭在李云韬肩膀上，眼神却看向站在自己身侧不言语的祝宸“全是祝老师三年前教的好。”
祝宸没搭话，一脸严肃。
沈渊感觉到他的心情不太好，拍了拍李云韬的肩膀，对着身后的沈皓说道“走，现在是自由时间，等天刚一摸黑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