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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汐传奇:风华倾天下 免费阅读 第18章 回娘家立威

一把韩云逸抱入怀中,韩芸汐就惊了。

天啊,哪怕是隔着一件厚厚的外衣,她都可以感觉得到这孩子身体的冰凉,还有他的颤抖。

大冬天的,天晓得这有多冷啊!

韩芸汐以为这孩子早就冻僵,不省人事了,可是,当她看到他稚嫩的小脸时,不由得心头大怔。

这孩子居然还清醒着!

他发紫的唇还在颤抖,却紧紧地咬着牙关,那双眸子,黑白分明,明澈干净如雪域湖泊,眼底噙着的泪水分明在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

韩芸汐一眼就看到了,他苍白的嘴角都沁出了血迹,这牙关得咬得多紧呀?

他才六岁呀,稚气未脱的小脸上写满的却全是倔强和不屈。

这个年纪,多少孩子还赖在父母怀里撒娇呢,韩云逸却已经懂得了什么叫作尊严,什么叫不屈服!

被脱光光嘲笑,鞭打了一个多时辰,他没有喊过一声疼,没有哭过一声,甚至都没有求饶过。

这一刻,这张稚嫩而又倔强的小脸,像是烙印在韩芸汐心里,让她一辈子都忘不掉。

她不自觉搂紧韩云逸,希望多给他一些温暖,“逸儿,好样的!”

一旁,韩玉骐都快崩溃了,“韩芸汐,解药!解药呢!”

韩芸汐这才从随身携带的小布包里拿出一小包解药丢过去,韩玉骐连忙接住,狼吞虎咽而下。

毒发得快,服了解药也去得快,不一会儿,韩玉骐脸上、脖子上的瘙痒感都消失了,最后手臂上的也都消失不见。

只是,他早已狼狈不堪,双臂的衣袖全都被撕破,领口也被撕破了,手臂上、脖子上还有脸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抓痕,好几个地方都抓破了皮,血迹模糊。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疯狗打了一架。

冷静下来的韩玉骐气喘吁吁的,一脸凶神恶煞盯着韩芸汐看。韩芸汐抱紧韩云逸,冷眼看过去,并不畏惧。

“韩芸汐,你敢暗算本少爷,你以为本少爷会轻易放过你吗?”韩玉骐一步一步逼近。

“你不会。所以,我给你的不是解药。”韩芸汐冷冷道,小沉香还没搬来救兵,好不容易有机会下毒,她怎么会那么轻易解毒呢?

韩玉骐这种畜生被惹恼了,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跟他讲诚信,她又不是脑袋有坑。

“你!”韩玉骐气极。

“你不是要等大理寺的人来吗?有种,就给本王妃等着!否则,我保证你每半个时辰就毒发一次!”韩芸汐警告道,虽然是坐着,散发出来的尊威足以震撼全场。

受过一次罪的韩玉骐哪里还敢轻易冒险,他恨恨咬咬牙,“等就等,本少爷不怕你!”

不管大理寺谁来了,都知道他是吏部尚书的亲外孙,都知道韩芸汐不过是个有名无实、两边受气的秦王妃,谁敢为难他呀?

他等!

今儿个韩芸汐如果不把库房钥匙交出来,她就休想离开韩家一步!

韩玉骐坐下来,顾不上一身狼狈,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韩芸汐看,生怕库房钥匙飞了。

任由她看,韩芸汐安抚着怀中的孩子。

即便是温暖了,韩云逸还是紧紧咬着牙根,一身神经全都绷得紧紧的,他认识韩芸汐,也看得出来韩芸汐是在救他,可是,他不敢放松,他害怕一放松,他就会哭。

他不要哭!

在这个家里,娘亲是最得宠的,也是最隐忍的,虽然他也是爹爹最宠的儿子,但是,从懂事开始,因为娘亲的隐忍,他受尽了委屈。

他从来没有哭过,这一回,他也不想哭。

“云逸,没事了,别咬牙,放松好吗?”韩芸汐柔声劝道。

她轻轻抚摸韩云逸的脸颊,温暖的手把他冰凉的小脸焐热。可是,韩云逸还是无动于衷,虽然明净的眸子里映入韩芸汐的影子,但是,他并没有再看她。

虽然如此,韩芸汐还是耐着性子继续劝。

“云逸,乖,听话,你都流血了。没事了,放松好吗?姐姐在呢,姐姐保护你,他们不敢怎么样的。以后姐姐都保护你,不要害怕,没事的。”

如此耐性,渐渐温暖了韩云逸的心,渐渐地,渐渐地,他眼中韩芸汐的影子越来越模糊,韩芸汐知道,这孩子撑不住了,也渐渐愿意放弃强撑了。

“乖,不怕,姐姐知道你最坚强了。”她轻轻抚摸他软软的头发,像爱抚自己的孩子一样用心。

“云逸,姐姐知道的,你是勇敢的男子汉,你不会哭的,你从来不哭的,对吧?”

“云逸,累了就睡吧,没事的,姐姐在,一直都在。”

韩芸汐的声音越来越柔,越来越小,而韩云逸的眼睛也渐渐地合上,他总算是放松了,总算是累得睡过去了。

当他的眼睛完全合上,紧咬的牙关也松开的时候,一行清泪终是缓缓地从他眼角滑落……

虽然并没有真把韩从安的交代放在心上,可此时韩芸汐的心好疼好疼,她喃喃低声,“逸儿,姐不骗你,姐答应了你爹,一定会保护你的。”

韩芸汐抱起韩云逸要往屋内走,几个小厮立马要拦,然而,她一个凌厉的眼色就让他们后退了,小厮们纷纷朝韩玉骐投去询问眼色。

韩玉骐很不屑地挥了挥手示意小厮退下,韩芸汐是跑不了的。

韩芸汐将韩云逸抱到屋里去,趁着他昏睡不醒感觉不到疼,利索地处理了他后背的伤口,上了最好的药物,认真地包扎。

小心翼翼处理好之后,她才替韩云逸掖好被子,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韩玉骐兴奋的叫喊声音,“韩芸汐,韩芸汐你出来,你给本少爷出来!”

大理寺的人来了吗?他还能这么嚣张?

韩芸汐狐疑着,连忙出门,一个大理寺的人都没看到,只见小沉香上气不接下气站在门口。

“人呢?”韩芸汐问道。

“主子……主子……欧……”小沉香气喘吁吁的,话都说不清楚。

她跑到大理寺一说秦王妃的事情,大理寺卿欧阳大人就毕恭毕敬的,立马坐马车过来了呢。大理寺到韩家这条路拥挤得很,小沉香嫌弃马车慢,又狂奔回来,累得她真的说不上一句流畅的话呀。

见状,韩玉骐大笑起来,“哈哈哈,吓坏了吧,不会是被大理寺的人轰出来了吧?”

谁知,话音一落,外头却传来小厮惊慌的声音,“大少爷,大理寺卿欧阳大人亲临,说要见你呢!”

大理寺卿欧阳大人竟亲自来了?原以为他只会派个人过来,没想到竟亲自登门。韩玉骐虽然有些意外,但是更多的是嘚瑟,怎么说欧阳大人也是外公举荐上去的,当然要给外公面子了。

也好,大理寺卿亲自出马来给韩芸汐点教训,看韩芸汐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以后还敢不敢端着王妃架子来韩家逞威风!

他朝韩芸汐讥讽一笑,都忘了自己一身狼狈,就大步走出院子要去迎接。

这时候,欧阳大人正好过来,他的神色慌张,脚步匆匆。他和吏部尚书徐向光是多年的老友了,自是听说过他这外孙的性子。

他真怕来迟了一步,让秦王妃受了什么委屈,他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要知道,上一届大理寺卿虽然是吏部处置掉的,但是,真正的原因正是得罪了秦王妃,惹恼了秦王殿下呀!

这件事虽然没有公开,吏部尚书和他都心中有数,秦王妃绝对不好惹。

见欧阳大人过来,韩玉骐笑呵呵的,连忙拱手作揖,“欧阳大人,这等小事还劳烦你亲自出马,真是……”

韩玉骐的话还未说完呢,欧阳大人就从他身旁错身而过,箭步走入院子里。

被忽视了?韩玉骐瞬间就愣了,欧阳大人什么意思呢?

“下官参见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吉祥,下官救驾来迟,还望王妃娘娘恕罪!”

当欧阳大人恭恭敬敬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时,韩玉骐惊了,猛地转头看去,只见欧阳大人单膝跪在韩芸汐面前,拱手作揖,低着头,看上去不仅恭敬,甚至有些胆怯。

这……

韩玉骐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的脸,天啊,这不会是在做梦吧,欧阳大人怎么了?

“欧阳大人,韩玉骐以下犯上,口出狂言威胁本王妃,你说,该当何罪!”韩芸汐冷声质问道。

她当然知晓吏部尚书和这位新大理寺卿的关系,只是,这位新大理寺卿应该也很清楚她的脾气。

“该当……该当……”欧阳大人迟疑。

“什么?”韩芸汐冷冷追问道。

“以下犯上,杖责五十,威胁王妃……死罪!”欧阳大人如实回答。

这话一出,韩玉骐终于回过神来了,惊呼道:“欧阳大人,你还真把这个贱丫头当一回事呀?你怕她什么啊,她不过是个……”

“住嘴!”欧阳大人怒声道,然而同时响起的还有徐夫人的声音。

只见一个三十好几的妇人从外头匆匆走进来,一身华贵,气质不凡。

“不知王妃娘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王妃娘娘恕罪!”徐夫人一进门就行礼。

见状,韩玉骐又一次目瞪口呆,他记得昨天母亲听到外头那些关于韩芸汐的传言,还很生气地骂韩芸汐是废物呢。

今天去了一趟尚书府回来,怎么就变了一个人呀?

徐夫人这些日子都在为探监的事情忙碌,她三番两次地上尚书府求父亲,都被老父亲拒绝了。今日她又去了一次,老父亲才偷偷把上一回北宫何泽被罢免的真相告诉她,而且,还说了一件事,韩家人之所以到处找不到门路探监,正是因为韩芸汐有交代,不许韩家人探监呢。

徐夫人一听这事情,就知道大事不妙了,她和儿子之前可没少欺负韩芸汐呢,这一路回来,正想着如何弥补,可谁知道一回来就听说家里出事了。

韩玉骐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欧阳大人,又看了看母亲徐夫人,纳闷不已,这两人都中邪了吗?对韩芸汐那么客气?

“娘亲……”

他正要开口,徐夫人一边欠着身子,一边厉色看来,骂道:“不知好歹的东西,狗眼不识泰山!还不快给王妃娘娘赔罪!虽然王妃娘娘是你亲姐姐,可也容不得你开这种玩笑!”

她一边怒声训斥,一边不断给韩玉骐使眼色。可是,韩玉骐这家伙愚钝得很,一点儿都不灵光,他狐疑地看着母亲,站着一动不动。

徐夫人又气又急,冷不丁起身上前揪住了儿子的耳朵,怒骂道:“逆子,你给我跪下!什么玩笑不好开,你跟你姐姐开这等玩笑,你知不知道威胁王妃娘娘是死罪啊?你想找死,没人管得了你!”

“啊……疼,放开……放开!”

韩玉骐疼得叫苦连连,不得不顺势屈身而下,而就在这个时候,徐夫人趁机在他耳边低声道:“臭小子,你以为我愿意顺着她呀!传言是真的!韩芸汐真救了太子,你外公亲口说的!”

什么,传言是真的?

韩芸汐真救了太子,所以,她现在是大功臣了吗?

韩玉骐只觉得脑袋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击了一下,震得他一时间都回不过神来,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王妃娘娘,这臭小子自小就是口无遮拦的,你也知道的,毕竟年纪还小,你就饶了他这一回吧,都是我的错,是我教子无方,我给你赔不是了!”

徐夫人很诚恳,眼底却藏着不满,要知道,她之前对韩芸汐向来都是颐指气使,呼来唤去的。

这时候,一旁的欧阳大人也连忙求情:“王妃娘娘,大少爷这……呵呵,大少爷这确实不像话呀,只是,这也算是韩家的家事,真闹到大理寺去,你脸上也无光,让外家人看笑话了不成?”

韩芸汐心下冷笑着,她当然知晓欧阳大人和吏部尚书的关系,欧阳大人这话说得真体面。

她没有理睬徐夫人和欧阳大人,高高在上睥睨韩玉骐,半开玩笑似的问道:“大少爷,贱丫头骂谁呢?”

这话一出,徐夫人和欧阳将军全吓到了,韩玉骐更是心惊胆战,只觉得双腿发软,跪都跪不住。

“韩……不不不,王妃娘娘,草民……草民开玩笑的呢,王妃娘娘别当真,草民嘴贱!草民给你赔不是!草民错了!错了!”

韩玉骐吓得都有些语无伦次,如果韩芸汐成了救太子的功臣,那她就不再是徒有其名的王妃了呀!

至少,皇室是承认她的,如此一来,以韩家这种身份,对她稍有不敬,必是重罪!

想到自己刚刚的行为,韩玉骐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冷不丁赏了自己一记耳光,“王妃娘娘,草民嘴贱,草民自罚!”

见状,徐夫人陡然心惊,不可思议地捂住嘴巴,她的宝贝儿子呀!

可惜,韩芸汐冷眼看着,不动声色,毫无反应。

韩玉骐只能硬着头皮又扇了一下,当然,动作也不算大,他怕疼呀。

可是,都第二下了,韩芸汐还是无动于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怎么办?

难不成还要继续打下去吗?不,他怕疼!

韩玉骐无奈之下,只能朝母亲投去求救的目光。徐夫人见那两巴掌心疼得不得了,想发作却又不敢,连忙福身劝说道:“王妃娘娘,好歹也是您的亲弟弟,他也是无心之过,不是真的对您不敬,给个教训,他下次就不敢了。”

这时,韩芸汐终于开了口:“怕疼呀?”

“疼,脸都肿了,这教训够他记一辈子的了。”徐夫人连忙说。

“是吗……”

韩芸汐俯身下来,气定神闲地撅起韩玉骐的下巴,韩玉骐无比紧张,动都不敢乱动。

韩芸汐认真地端详起他的脸,左看右看,都白白净净的,保养得比女子还细腻呢,一点痕迹都没有。

如果他这样也算疼,那她小时候手臂上被鞭子抽出的一道道伤口算什么?那韩云逸背后那一道道血淋淋的伤痕又算什么?

韩芸汐眼底闪过一抹愠怒,轻笑一声:“脸肿不肿,不是你们说了算!”

她说罢,狠狠地甩开韩玉骐的下巴,冷声又道:“小沉香,给本王妃打!”

“不……”

徐夫人惊呼一声,语气陡然凌厉三分,“芸汐,他是你亲弟弟呀,你们是同一个爹爹生的呀!你不能这么狠心!”

韩芸汐冷笑起来,“屋里躺着的那个也是亲弟弟,也是同一个爹爹生的,他又怎么可以那么狠心呢?”

自己儿子干了什么,徐夫人当然心中有数。

她一时语塞,话锋一转,冷冷道:“芸汐,这臭小子不懂事,难不成你也跟着……”

徐夫人的话还未说完,韩芸汐马上就抢白道:“怎么,二姨娘这是在怪芸汐不懂事吗?”

二姨娘?

徐夫人一愣,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韩芸汐这是在称呼她。

是,她不是正妻,但韩从安娶她可是按照正妻之礼,八抬大轿迎娶的,打从她进门第一天起,所有人都唤她徐夫人,今儿个还是第一次听到“二姨娘”这三个字!

这三个字,代表着妾!

韩芸汐这是在羞辱她呢!

徐夫人袖中的手都握成爪了,好个韩芸汐,她都好言相劝了,还想怎么样啊!如果不是玉骐有把柄落在她手上,她才不会如此低声下气呢!

徐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忽视韩芸汐这一称呼,尽力让自己平静,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忍。

“不不,我怎么会是这个意思?芸汐,你是大姐,你自小就比他们懂事。”

韩芸汐冷笑,“二姨娘这意思,还是怪我不懂事喽?”

徐夫人又一次语塞,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胳膊肘撞了下身旁的欧阳大人。

“王妃娘娘……”

欧阳大人正要劝呢,韩芸汐却抬手拦住,问道:“欧阳大人,你刚刚说以下犯上,杖责五十,不会是骗本王妃的吧?”

欧阳大人一愣,见韩芸汐那么认真,生怕揽罪上身,连忙摇头,“不敢不敢,确实是杖责五十。”

“那刚刚韩玉骐又骂了本王妃贱丫头,这也算是以下犯上吧?”韩芸汐再问。

欧阳大人只得点头,“算的。”

“既然算,那两次以下犯上,是不是该杖责一百呢?”韩芸汐陡然厉声。

这话一出,韩玉骐整个人就瘫了,浑身无力,脑海一片空白。徐夫人吓得脸色煞白,冷眼朝欧阳大人看去,满满的全是警告!

可是,警告又怎样,欧阳大人也不敢得罪韩芸汐呀,只能避开她的视线。

“欧阳大人,把人给我带出去,执刑!”韩芸汐可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杖责一百,这是会出人命的,比起杖责来,扇巴掌算什么呀?

他们只有两条路,要么打,要么杖责一百。

“打!”

徐夫人没有选择,她猛地站起来,急急道:“王妃娘娘,这臭小子该打!该打!”

趁着韩芸汐还没强硬要求杖责,她连忙上前拉住小沉香的手,“姑娘,你打!打!”

小沉香厌恶极了这对母子,狠狠甩开手,老神在在,慢悠悠道:“姑娘我这手小,大少爷皮厚,指不定大少爷的脸没肿,我的手先肿了。”

韩芸汐暗笑,这小沉香原来也是个小毒舌呀。

一听小沉香不打了,韩玉骐似乎吓傻了,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徐夫人眼底的阴沉浓得化不开,闪过一丝算计,眼眶一红就哭了。

“芸汐,你就放过你弟弟一马吧,我求求你了……”

求?装可怜?

韩芸汐唇畔泛起一抹冷笑,朝至今还晕死在一旁的七姨娘赫连醉香看去,求有用的话,这位可怜的母亲就不会被人威胁要搜身了。

求有用的话,她从小到大,也不会吃那么多苦头了。

韩芸汐狠狠甩开徐夫人的手,不留情面,“欧阳大人,把人给我带走!”

“不……不要!”

徐夫人大喊,拦下欧阳大人,“我打!我亲自打!芸汐,我亲自教训他!”

她说着,生怕韩芸汐不再给机会,毫不犹豫一巴掌狠狠朝韩玉骐脸上甩去,“啪!”好一声响亮。

这一下,直接把韩玉骐打醒了,他下意识捂住脸,正要躲,徐夫人怒道:“来人,给我押住他。”

周遭的小厮一个个全都看傻了眼,听徐夫人这么一喊,才上来两个人押住韩玉骐。

“娘……”

韩玉骐话刚出口,徐夫人又是一巴掌甩过去。

这清亮亮的响声,让周遭众小厮全都心惊胆战,而欧阳大人都不敢看,别过头去。

这两巴掌,就让韩玉骐脸颊出现了巴掌红印,微微浮肿了起来。

徐夫人的手疼,心更疼,她多宝贝这个儿子啊!别说是她自己,就算是韩从安她都绝对不允许打儿子一下的。

可是,今日,她竟要亲自动手,徐夫人的手在颤,心都碎了。

韩玉骐只觉得两颊火辣辣的,疼得他连摸都不敢摸。

这样,够了吧?

“王妃娘娘,肿了,全肿了。”徐夫人哽咽地说,心下恨不得冲上去甩韩芸汐巴掌呢!

确实有些浮肿,只是比起逸儿后背的伤,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打两巴掌就要抵了一百杖责,徐夫人未免太会算账了吧?

韩芸汐瞥了她一眼,冷冷道:“本王妃刚刚就说了,肿没肿,不是你说了算!”

什么?

这话一出,韩玉骐都快哭了,徐夫人则早哭了,却又不敢争辩,只能咬着牙关继续。

左边一巴掌,右边一巴掌接连不断,“啪啪”的声响此起彼伏,好不激烈。

徐夫人的手疼,韩玉骐的脸疼,母子俩哭成了一片,可是韩芸汐却还是不喊停。

最后,周遭所有小厮全都不敢看了,心下纷纷恐惧,这位大小姐,不……确切地说是秦王妃,真心不好惹啊,他们全看走眼了!

昏死在一旁的赫连醉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徐夫人打自己儿子这一幕,直到看到大理寺卿欧阳大人才多少明白过来。

终于,徐夫人的手都没力气了,而韩玉骐的脸红肿得像猪脸一样,徐夫人跌跪下来,“王妃娘娘,你看……肿了!真的肿了……”

“抬起头来瞧瞧呗。”韩芸汐冷冷道。

韩玉骐哪怕再疼,都得忍着,急急扬起头来。见那大红猪头,韩芸汐险些笑出声,当然,她还是忍了。

“嗯,算是肿了吧。”她淡淡道。

一听这话,徐夫人和韩玉骐双双跌坐回去,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谁知道,韩芸汐却接着道,“以下犯上一罪,可以算了,但是,威胁本王妃一罪……”

她没把话说完,而是朝欧阳大人看过去。

什么?

都打成这样了还要继续问罪?而且问的还是威胁之罪。

欧阳大人始料未及,心“咯噔”一下,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难缠。

徐夫人和韩玉骐一下子都愣了,没回过神来,怎么会这样,韩芸汐到底想干什么呀?

一时间,整个院子里一片寂静,所有小厮吓得连呼吸都快屏住了。

刚刚大家都听到欧阳大人亲口说过,威胁秦王妃那是死罪呀!

“欧阳大人,韩大少爷带了那么多小厮威胁本王妃,还要抢本王妃的东西,已经对本王妃的人身安全构成了威胁,这一条,按律该怎么判呢?”韩芸汐煞是认真地问道。

这话一出,周遭一干小厮全都“扑通”跪下来,完了完了,他们也要遭殃了!

而这个时候,院子周遭早已围满了闻讯赶来的人,几乎所有下人全来了,而三姨娘李氏和她的女儿韩若雪就藏身在其中。

李氏三十左右的年纪,保养极好,不输少妇的娇美,还比少妇多一份韵味,而她的女儿韩若雪长得跟她很相似,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尤其动人。

她们没多说话,不动声色地看着,比起徐氏母子来,李氏母女显得沉稳从容多了。

院子里,一片寂静中,欧阳大人非常为难,“王妃娘娘,这……这……”

他话还未说完,徐夫人突然大喊一声,恸哭起来,“芸汐啊,你真的要这么狠心吗?芸汐……玉骐可是韩家的长子啊,是韩家的继承人、韩家的希望啊!你爹都那样了,难道你还想毁了韩家最后的希望吗?我求你了,饶了他这一回吧!”她只能装可怜,连连抹泪,都顾不上形象了。

而韩玉骐也哭了出来,哀求道:“姐姐,你让我干什么都行,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不得不说,这一幕,让徐氏母子在韩家人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而韩芸汐无疑是立下了威严!

连徐氏母子都这么求她,日后韩氏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还有什么人敢不把她放在眼里,不忌惮她呢?

韩芸汐心下冷笑着,她就等着韩玉骐这句话,不过是吓唬吓唬这母子俩罢了,怎么会真把事情闹到大理寺去,真治韩玉骐死罪呢?

真要如此,她还不得成为众人眼中无情无义、不念手足之情的恶毒女人?

再说,韩从安已经废了,韩家总得有个人撑起来,她一个外嫁的女儿,权力再大,终究也是外人。

徐夫人的后台最硬,有她在,至少那些同族亲戚们不会觊觎韩家的家产,七姨娘一房终究太弱了,暂时还无力维持住内忧外患的韩家。

韩芸汐审视着韩玉骐,良久才冷冷道:“好,看在父亲的面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一听这话,徐夫人母子俩如遇大赦,徐夫人一颗高悬的心总算是收了回来,而韩玉骐这个外强中干的东西竟险些给吓昏过去,幸好他母亲及时搀着,偷偷在他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才让他清醒过来。

已经够丢脸的了,这个时候还吓昏过去,日后还怎么在韩家抬起头做人呀!

“多谢王妃娘娘开恩,多谢王妃娘娘开恩!”

徐夫人连连谢恩,然而低头的时候,眼底却闪过了一丝丝恨意。她多么养尊处优、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呀,她是这一家子的女主人呀,今日为了儿子的性命,不得不低声下气,甚至当众恸哭来求韩芸汐,她能不恨吗?

这个有爹生没娘养的野丫头,飞上枝头就真把自己当凤凰了?

别以为救了太子一命,太后和皇后就会放过她;别以为进了秦王府大门,宜太妃就会承认她;别以为贵为秦王妃,她就有资格回来管韩家的事情!

这一回,她和玉骐忍了,吃点亏,只要没什么把柄落在她手上,她又能拿他们怎么样呢?

活罪难逃就难逃吧,只要不死,不过是受点皮肉之苦,韩芸汐还能拿玉骐怎么样?

韩家的事情,还得她这个夫人和玉骐这个长子来做主。韩芸汐想从韩家拿走一分一毫,都休想,想要护七姨娘一房,更是门都没有!

回答不出来的欧阳大人这时候也有了台阶下,连忙奉承道:“王妃娘娘宽容大量,是韩家的福祉啊!”

韩芸汐笑了笑,“那欧阳大人觉得活罪该怎么定呢?”

这……

徐夫人和韩玉骐双双看过来,欧阳大人果然是不作死就不会死,他很想回答脸都打肿了,活罪就从轻发落吧,只是,看韩芸汐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他哪敢说,只能尴尬笑了笑,“那自是听王妃娘娘的。”

这话一出,徐夫人母子俩的目光那叫一个哀怨。

“小沉香,你觉得呢?”韩芸汐懒懒问道。

“主子,死罪可免,那活罪就杖责一百呗。”小沉香答得可随意了,好似在谈天气一样。

这话一出,韩玉骐就瞪大了眼睛,徐夫人忍着怒意,语气冷冷的,“这小姑娘真会开玩笑呀……”

“怎么是开玩笑了,我看这主意倒不错。”韩芸汐随口这么一说,也像是在谈天气。

这下所有人的脸彻底煞白了,徐夫人的脸色黑得更厉害,她再也忍不住了,欧阳大人也沉不住气,连忙劝道:“王妃娘娘,杖责一百会打死人的,刚刚都打过了,依下官看,这活罪就从轻了吧。”

韩芸汐当然知道杖责一百会死人,她不过是吓唬吓唬徐夫人的,要知道能看到这位吏部尚书家的大小姐花容失色,可不是容易的事。

自小被刁难压迫长大,三天一小骂,五天一打,好几回用竹鞭子抽得她双臂几乎没有完肤。

这一切大多拜徐夫人所赐,徐夫人的脾气她还会不清楚吗?

这女人,不管是好声好气地劝,还是哭天喊地求,她的心都是歹毒的,就像是潜伏着一条毒蛇,随时伺机反咬人一口。

而唯一能牵制住她的,无疑是她的宝贝儿子了。

韩芸汐瞥了徐夫人一眼,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从轻发落呀?这个嘛……”

见状,众人都紧张起来,徐夫人连忙给欧阳大人使眼色,欧阳大人迟疑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劝道:“王妃娘娘,不如……不如按韩家的家规来,如何?”

韩家家规也有不少很严厉的,但是,不管是哪一条都比杖责一百来得轻。

韩芸汐自小就是没少受家规伺候的,一百多条家规,她心中都有数,看样子欧阳大人和徐夫人至今还抱有希望呀。

很快,她就让他们绝望到底,她冷冷道:“本王妃现在治的是他威胁之罪,欧阳大人,你是不是弄错了?”

欧阳大人心头一怔,顿时恍然大悟,看样子韩玉骐这一劫是逃不过了。

徐夫人不死心,还要劝呢,韩芸汐却冷冷道:“杖责五十,还有谁为他求情的,一并打!”

这话一出,全场一片寂静,徐夫人不可思议地看着韩芸汐,没想到这个贱丫头还敢来真的。

杖责五十,就算不打残了,这也得一两个月下不了床呀,在这个争夺家主之位的节骨眼上,身为大少爷,韩玉骐连床都下不了,还怎么跟三姨娘和七姨娘争啊?

这不是存心让大少爷提前出局吗?

徐夫人紧紧握着拳头,正要爆发呢,谁知道韩玉骐先忍不住了,冷不丁冲到韩芸汐面前嚷道:“韩芸汐,你别给脸不要脸!本少爷受够了,本少爷告诉你,今儿个你要敢……”

这话还未说完,欧阳大人就急急上前拉住,“大少爷,不得无礼!”

韩玉骐猛地挣脱开,还要继续骂,欧阳大人急急过去,低声提醒:“徐夫人,使不得啊使不得啊!再这么下去,事情一定会一发不可收拾的。要知道,大少爷冒犯王妃娘娘在前,不管王妃娘娘现在王府里的地位……哎,她终究是秦王府的脸,事情闹大了,尚书大人出面也未必……”

欧阳大人没说下去,徐夫人却明白这个道理,她非常不情愿,却不得不立马拉住儿子,“玉骐,你这是被打糊涂了吗?你还不……”

韩玉骐一贯欺负别人惯了,今日被欺负得那么惨,哪里冷静得了,怒声对徐夫人道:“娘亲,你怕她做什么?你不是说过,她就算是王妃也不能对咱们为所欲为,咱们还有外公撑腰呢,他老人家可不是吃素的!”

徐夫人当然说过这样的话,甚至还有更过分的话,可是,不能当着韩芸汐的面说呀!

她不得不朝韩玉骐手臂上狠狠捏了下,让他闭嘴。

“够了,你再胡说八道,就给我滚出韩家!”徐夫人只能这么警告了。

韩玉骐最怕的终究还是这个母亲,一听这话,只能悻悻地沉默下来。

韩芸汐在一旁听着韩玉骐的话,并不意外,徐夫人在她出嫁那日,就对着花轿说过这样的话了,而且还比这话更难听、更嚣张。

说什么,她韩芸汐飞上了枝头也当不了凤凰,贱丫头就是贱丫头。

说什么,她韩芸汐嫁给秦王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说什么,换成别人,早就去撞墙死了,就只有她脸皮三尺厚,才敢上花轿。

虽然,那日走错路是宜太妃交代喜婆的,可是,徐夫人也没少让喜婆使坏,不管是喜服、妆容还是首饰全都被动了手脚,甚至还克扣了她的嫁妆,让她带了一箱子妹妹不要的旧衣服出嫁。

这一切,韩芸汐都知道,今日,她既是为小逸儿报仇,也是为自己报仇!

见韩玉骐不动了,韩芸汐冷冷下令,“来人,把大少爷给我拖出去,狠狠地打!”

虽然她带来的下人就小沉香一个,但是,一旁韩家的小厮却无人敢怠慢,连忙去准备,几个人把韩玉骐架出去。

“放开我……放开!秦王妃,我求求你了,饶命啊!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任由韩玉骐怎么求,韩芸汐都无动于衷。今儿个既然把事情闹开了,她索性就闹大点,让韩家上上下下全都看清楚了,她这个嫁出去的女儿不是好惹的。

韩玉骐一被带出去,外头的人全都自觉地让开道,围满了左右两边。

韩玉骐被放到长凳上,哪能安心趴着呀,立马要下来。见状,韩芸汐又道:“把他给我绑在凳上!绑紧了!”

“是……是……”小厮连牙都在颤抖,却不得不遵从。

而徐夫人追出来,扶着墙壁,才勉强能让自己站稳,她都不敢看儿子,她看着韩芸汐,仇恨从眼睛里迸射出来,恨不得这个女人马上去死!

韩芸汐,你最好别有落在本夫人手里的一日,否则,本夫人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的!

很快,韩玉骐就被严严实实绑在凳子上了,两个小厮一左一右,都拿着大板子。

“五十下,一下都不能少!给我打!”韩芸汐冷声下令。

话音一落,“啪”一板子就打下去了,单单听这声响,就知道没怎么用力。

“停!”韩芸汐冷眼朝那小厮看去,“怎么,饿了吗?要不,让你也吃几板子?”

小厮吓坏了,不等韩芸汐多说,立马一板子狠狠朝韩玉骐屁股上打下去,“啪”一声好不响亮!

与此同时,韩玉骐也大叫起来,“啊……”

前车之鉴,另一个小厮哪里敢怠慢,紧跟着一板子狠狠砸下去。

“啊……”韩玉骐的叫声凄惨无比。

五十大板,一下一下,每一下都非常之重,看得周遭的众人的心也跟着重重地跳动,徐夫人捂着嘴,扶着墙壁,怎么都不敢看。

寂静的院子里,除了板子声,就只剩下韩玉骐“啊啊啊”的惨叫声,真真像杀猪似的。

终于,五十大板,一下一下全都打完了。两个小厮双手都麻了,韩玉骐的屁股简直是血肉模糊,触目惊心,人早就晕死了过去。

徐夫人扑过来,见状,心疼得险些晕过去,连忙大喊,“大夫,来人啊,传大夫!”

她哪里还顾得上韩芸汐手上的库房钥匙呀,一边让人把大少爷送回房去,一边催促大夫,整个人都像疯了一样。

所有下人都看傻眼了,他们还从来没见过徐夫人这么六神无主过。

徐夫人和大少爷走了,韩芸汐才朝围观众人看去,这一看,立马让所有人都低头,纷纷自觉退下。

三姨娘和二小姐就隐身在一旁大树边,没有露面也没有离开……

三姨娘母女俩是听说韩芸汐手上有库房钥匙才赶过来的,谁知道就撞见韩芸汐重惩大少爷这一幕。

徐夫人仗着娘家势力大,横行霸道那么多年了,早就该有人出面教训教训了,只是,她们万万没想到会是韩芸汐出这个面。

要知道,韩芸汐虽是嫡出大小姐,却向来都是个胆小怕事、隐忍退让的主儿呀,而且,就算她成为了秦王妃,那也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二小姐韩若雪远远看着韩芸汐的面容,眼底闪过一抹嫉妒,低声道:“娘亲,她的脸真好了啊!”

韩若雪是韩家最漂亮的女儿,可是,如今韩芸汐脸上的毒疤没了,颜值直接压倒韩若雪,在大婚之日,韩家就有不少人见过韩芸汐的美貌,在下人中早就议论很久了,韩若雪没见过,所以始终不相信。

可是如今见了真人,连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认。

“外头传她会解毒,救了少将军,依我看可能是真的。”李氏淡淡道,眼底有些阴影。

如果不是如此,大理寺卿欧阳大人为何会这么忌惮她,她又凭什么端着王妃的身份回娘家嚣张呢?

这话一出,韩若雪的脸色也复杂了起来,只是很快就恢复,笑道:“娘亲,你说她回来,不会是来争库房里的东西吧?”

李氏冷哼道:“外嫁的女儿,就算她当了皇后也没有这个资格。”

李氏生的虽然是女儿,却没少花心思栽培,论医术,真正较量起来,韩若雪在韩家这一代人里算是翘楚。

她一直在为女儿寻觅好的人选,打算招婿入赘,如此一来,韩若雪就有资格继承家主的位置了。

“那库房钥匙怎么会在她手上?我看准是她从父亲手里抢走的,她就有这个心思!”韩若雪恨恨道。

李氏眼底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她看了韩芸汐许久,才道:“雪儿,你很长时间没去拜访穆大小姐了吧?”

韩若雪点了点头,她和穆琉月的关系,虽然没有穆琉月和长平公主那么亲密,称得上闺密,但也算得上是好姐妹,韩若雪总会给穆琉月送一些稀罕的小玩意,每每都把穆琉月哄得很开心。

当然,这些都是李氏教她的,李氏说了攀上穆琉月就等于攀上长平公主,有长平公主当后盾,比徐氏那吏部尚书强多了。

打从韩芸汐嫁入秦王府后,韩若雪都不怎么敢去找穆琉月,生怕穆琉月一发起怒来,牵连到自己身上,毕竟她也算是韩芸汐的妹妹。

“大将军府的事情,还有太子怪病一事,我看你还是去探探穆琉月的口风。”李氏淡淡道。

“我尽量吧。”韩若雪认真回答,见母亲要走,连忙拦住,“娘亲,难不成就这么放过她了?就算爹爹把钥匙给她,那也是不合理的呀,她毕竟外嫁了,咱们这就去要过来。”

李氏止步,冷厉的目光从韩若雪拽住她的手缓缓上移,落在韩若雪脸上。

见状,韩若雪才悻悻地放手,知道娘亲生气了。

“徐夫人都不着急,你急什么?要讨,也不该是咱们去讨的。”李氏的语气又冷又严厉。

自小到大,母亲都是这么冰凉凉的,韩若雪已经习惯了,她低下头,“是,女儿明白。”

徐夫人的后台硬,再加上这一回韩芸汐为了韩云逸,把韩玉骐打成这样,以徐夫人的性子,能轻饶了七房,能不跟韩芸汐杠上吗?

如果说七姨娘赫连醉香是隐忍,那么李氏就是最低调的一个人,她永远都清醒而清闲地当着旁观者,坐等渔翁之利。

李氏母女悄无声息地离开,韩芸汐已经把七姨娘搀到屋里去了,逸儿还昏睡着,韩芸汐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没有因为伤口发炎而发烧,这才放心。

“秦王妃,今日……今日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

七姨娘看了看床榻上安静的儿子,又看了看韩芸汐,哽咽得都说不出话来。

韩芸汐看着七姨娘,心下无奈着,这么孱弱隐忍的一个母亲,如何保护得了逸儿呀?怕是要这个孩子来保护母亲吧。

她这一回把库房钥匙亮出来,教训了韩玉骐,徐夫人至少短时间里不敢动这娘俩,可是,那也只是暂时,终究不是长远之策。

韩家新家主,终究是要尽快扶持上来的,即便逸儿年纪小,有一个家主的身份在,那帮人也不至于敢那么嚣张。

只可惜,她和穆琉月有赌约在先,并没有时间跟这帮人斗智斗勇,如果说是韩从安的主意,韩从安都被关了,估计徐氏和李氏也不会答应的。

韩芸汐示意七姨娘不用多说,先坐下,她琢磨了片刻,便道:“小沉香,你留下照顾七少爷。”

“是,主子放心,奴婢在,一定不会让人欺负七少爷的!”小沉香立马领命,这丫头越发聪明了。

一听这话,七姨娘喜出望外,连忙起身要跪谢,“多谢王妃娘娘,逸儿能得王妃娘娘照顾,是他三生修来的福分呀!”

韩芸汐亲自搀住她,认真道:“七姨娘,照顾好逸儿吧,有些时候……该强硬的时候必须强硬,那徐夫人也非正室,韩玉骐虽是大少爷,但和逸儿一样也是庶出,没什么好怕他们的。以后小沉香就住这儿了,有什么事尽管跟她说,明白吗?”

七姨娘激动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连连点头,眼泪几乎是成串儿掉下来的。

韩芸汐又交代了小沉香一些事情,这才出门,眼看天都快黑了,她都还没把今儿个的正事给办了呢!

之前那个守门的小厮还一直在院子外头候着,不敢离开,见韩芸汐出来,连忙狗腿地上前来讨好道:“王妃娘娘,小的一直在这儿等您呢。”

这小厮也算机灵,韩芸汐点了点头,“带路吧。”

她这一回来确实是冲着库房来的,但是,并非想得到库房里的东西,而是想查一查库房里有没有她要找的那三味蛇毒。

在小厮的引路下,韩芸汐很快就抵达韩家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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