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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医探绝密档案郁派许韵_郁派小说

《青年医探绝密档案》第4章 混乱的连环局(上篇)

前奏

太阳早已落山,西边的天际挂着几丝落寞的红霞,微风停息下来,枯草支支直立,有如铜丝。一个男人的背影跪倒在地上,前边有一处坟地,坟前立着的石碑边缘已经破碎,字迹模糊,坟前一把簇簇拥拥的黄菊,显得格外显目。

一丝发抖的声音,在空气中愈颤愈细,细到没有,却惊起了周围的鸟兽,几只不知名的鸟儿从草丛中窜出来,发出悲呛的哀嚎,直冲云霄,周围便又是死一般静……

男人稍稍抬头,暗灰色的光线照在他的脸上,已经辨不清他的音容,只是他痛苦到扭曲的面肌,以及从瞳孔里涌到脸颊,再从脸颊滑落在坟前石块上的液体,却分明让人看得真切。

01

在留学日本明真大学附属医院之前,我在中国西南医科大学就读。西南医科大学是西南地区数一数二的高等学府,历史悠久、积淀深厚,特别是近年来,依靠灵活的管理模式和先进的教学设备成为与北京大学医学院、清华大学医学部齐名的医科类高等学府,并且与世界一流的医疗机构和高校保持稳定的交流和合作关系,比如说跟明真大学附属医院互换优秀学生进行教学交流的活动。

2008年2月,在导师的大力推荐下,我获得了留学日本明真的资格,并且顺利地通过了日语考试,准备下个礼拜出发。一些要好的朋友纷纷前来给我践行,让离别的愁绪在原本还算释然的我和许韵之间渐渐地蔓延开来,为了驱散这种揪心的离愁,我决定在离行前的最后一个周末跟许韵到游乐园去好好散散心。

天公作美,阳光很好,飞碟,大荡船,旋转木马,鬼屋,通通玩了一圈,在狂欢了几个小时,两个人都累得两腿均不能动弹的时候,我们乖乖地坐在游乐园中央的水池边,看着游乐园川流不息的人群。

看着许韵老是提不起兴致的样子,我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不就是离开半年嘛,很快就过去了,不要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好不好,你哭丧着脸多败坏这阳光明媚的风景啊!”

许韵转过身,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翘起嘴巴可以放得下扁担,“谁败坏风景啦?”

“难道不是吗,你看,游乐园里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再看看你……”

“谁说每个人都在笑啦,你看看那个大叔!”许韵打断了我的话,指着正对面朝我们走过来的中年男人作为反驳我的例证。

我朝着许韵所指的方向看过去,那男人大约四十多岁,笔挺的西服,皮肤光鲜,戴着泛光的金丝眼镜,一看就是社会上的成功人士,只是左手提着一只耐克大包,右手拿着手机不知道跟谁对话,神色焦急,在欢快气氛的游乐园里显得格格不入,特别显眼。

“这只是一个特例罢了!”我嘟哝着,挽回先前的尴尬。可是没等许韵扭过头来给我翻白眼,就看到那个男人已经走到了我们身边,拿手机的右手垂下来,与此同时,左手的耐克大包扔在地上,迅速地跳进了水池。

事情发生地突然,一下子引来众多围观的人,他们跟我和许韵一样,都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男人从水池里捡起一个防水的盒子,爬上岸,打开盒子,突然传来悦耳的铃声,定睛看去,盒子里竟然是一部手机。男人取出手机,按下接听键,径直说了一声:“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我儿子呢,现在在哪里?”

我觉得这件事情很蹊跷,出于敏感,我迅速地环顾四周,竟然发现了不远处看似漫不经心却死死朝我这边盯过来的白青山警官和助手罗珊,还有不少扮成各种角色的便衣,便立刻明白过来,警察在办案,这里正是一位儿子被绑架的父亲跟绑匪的赎金交易地点。

男人捡起先前丢在地上的耐克包,快步地从人群里穿插出去,我感觉不妙,一个箭步,跟了上去。男人跑得很快,不到两分钟,便出了游乐园大门,他左右环顾了一下,钻进右手边一辆小车,嗖地一声便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站在门口喘着粗气,白警官带着两个年轻的便衣跑过来,“人呢?”他是在问我。

“刚开一辆汽车跑了,车牌号我记下了,是30031。”

白警官立马命令手下开车跟上去,紧接着拿起耳麦指挥附近的警员注意搜索,发现牌号为30031的车,立马报告。

“不愧是经验老道的白青山警官,一切竟然都做得这么从容淡定!”我由衷地赞扬了一句。

白警官苦笑了一下,“到底还是跟丢了,你现在是夸我,还是讽刺我啊?”

“呵呵!”我干笑了两声,然后迅速地转过话头问他:“看刚才那个男人的耐克包,里边的赎金肯定少不了,而且看你们出动了不少警力,应该不是一般的案子吧?”

白警官重重地叹了口气,伸出五个手指在我面前比划了一下,“敲诈五百万,你说是不是一般的案子。”我惊讶地把嘴巴张得跟河马一样。

很快地,罗珊跟许韵也一起跑出来。罗珊张开嘴巴,正想问点什么,就听见白警官的耳麦有讯号传来。白警官将声音放大,让我们都听得清楚。耳麦里有警员报告说,在西郊的wargame场门口,发现了牌号为30031的车。白警官应了一声:“好,我马上赶到!”

白警官从旁边的停车场开来车,我、罗珊跟许韵立马跳上了车。白警官看了我们一眼,没有说什么,开车走了。

罗珊好奇地问:“白警官,这次你为什么不赶他下车呢?”说着,便指了指我。

白警官无奈地笑了一下,“碰见案子就像见到稀世珍宝一样的人,你说我能赶得下去吗?再说带上他说不定会跟前几次一样,帮上我们大忙也不一定,而且还是免费的勤务工,不用白不用,你说是吧?”边说,还不忘朝我递来一个迷死人的微笑。

“大叔,你可真像一个欺榨工人的资本家。”我及时地回应了一句。

在车上,罗珊简单地给我介绍了一下案情:刚才那个男人是西南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的董事长韩天明,他儿子韩辙于两天前被绑架,绑匪声称要五百万赎金,定在今天交易,如若报警,立马撕票。韩天明毕竟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知道相信绑匪还不如相信警察,于是立马报了案。本来今天的交易,警方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不但对韩天明的手机实施了监控,还在韩天明的身上安装了窃听器,原以为可以万无一失的,但没想到绑匪实在狡猾,竟然让韩天明跳到水池里,使警方的窃听器浸水失灵,还事先安排好了手机和小车,让韩天明脱离警方的视线。

“韩辙,不会是我们学校的太子爷韩辙吧?”待罗珊把案情介绍完,许韵接上了她的话。

“对,正是医科大的韩辙,怎么,你认识他?”

“如果说是我们学校的太子爷韩辙的话,谁不认识啊,仗着家里有钱,在学校里飞扬跋扈,连老师都不放在眼里,很多同学都受过他的气了!像他这种人,真该让他长长记性!”许韵嫉恶如仇,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足为奇。

罗珊笑了一下,“话虽如此,但此刻他毕竟是人质,将他从绑匪的手里救出来是警方的职责,至于教育他做人的道理,那是他父母的事情了。”

02

wargame场离游乐园大约有二十分钟的车程。韩天明开走的那辆车就停在wargame场的门口,两名刑警已经在我们之前赶到,见白警官下车,马上过来汇报情况:“附近那个摆烧烤摊的老板说,二十分钟前,看见韩天明下了车急匆匆地进了wargame场。”

话音刚落,就听见wargame场里传来一声凄冷的喊叫声,“快来人啊,死人啦,死人啦!”我和白警官惊了一下,拔腿往喊叫声的方向赶过去。在wargame场边的小路上,横躺着的人,正是韩天明,我俯身下来,手指触到他的鼻前,还有微弱的鼻息,白警官马上叫了救护车。

趁着救护车还没有到的空期,我仔细地检查了一下韩天明的伤口,在颈部有一条明显的滑口,从伤痕的形状来看,应该是被子弹击中,幸得子弹走偏,才不至于击中喉管立即致命。我站起身,听得白警官在自言自语:“手机摔在地上,耐克包却不见了!绑匪既然为的是钱,又何必伤及他的性命!”

十分钟之后,救护车赶到,将韩天明送去了医院。wargame场的老板是个胖子,听到自己的场子发生事故之后从外地赶回来的,罗珊正在给他录口供。我在案发现场的四周仔细地找寻了许久,终于在离现场5米左右的地方找到了一颗表面上沾有血迹的子弹,应该是击中韩天明致使他受伤的那颗没错。我叫搜证的刑警取来手套和镊子,将它夹起来装进袋子。白警官走到我的面前,径直问我:“有什么发现?”

我托着下巴略有所思,“白警官,这个wargame场我以前来过,因为面积不是很大,所以全部采用型号为RAM-30P的彩弹枪,这种彩弹枪最大射程只有50米,有效射程大概是20米的样子,在这种小面积的场子里也算实用。这种枪所采用的塑料铅弹直径是11.1mm,利用液态二氧化碳作为动力源,初速度只有70m±10/秒,动能只有1.8焦耳,所以不会对人的身体造成伤害,但是刚才发现的那颗击中韩天明的子弹,跟RAM-30P彩弹枪所采用的塑料铅弹一般大小,不过那不是普通的塑料铅弹,如果我估计没错的话,那该是实实在在的铅弹。”

“铅弹?”白警官双眼闪了一下,接着说:“你的意思是说绑匪将RAM-30P彩弹枪进行了改装,不但增加了动能,还用铅弹换成了塑料铅弹。”

“嗯,应该不会错,而且我知道这种枪如果不是得到批准,私人一般在市面上是买不到的,这个wargame场检查也很严格,来这里的人根本没有办法将枪带出去。”

白警官立马明白我的意思,把正在接受罗珊问询的老板叫过来,问他,“今天有多少人来这里玩wargame?”老板耷拉着脑袋,一脸苦瓜像:“警官,附近就我一家wargame场,每天来的人不说上百,也有好几十,而且他们只要交钱,就可以进场子里玩,我怎么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啊?”

白警官也意识到自己的问话有问题,于是急忙改口:“这么说吧,警方已经通知了在场的所有人员登记,并且回收彩弹枪,我想请你回去清点一下,是不是有丢失!”

我们跟着老板来到wargame场的管理处,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平房,有三个伙计,正在对枪械等物品进行清点。见老板过来,其中一个伙计跑过来告诉他说,警方刚才命令在野战场的所有人都登记离开,可是到现在还少了一支枪。

白警官回头朝我笑了一下,对罗珊命令道:“如果猜得没错的话,那支枪一定还在wargame场的某个角落,马上组织警员展开地毯式搜索,一定要找到凶器。”紧接着,白警官对在场的三位伙计说:“因为当时你们也在场内,所以我想问下三位的名字,以及12点到12点半的这段时间,都在什么地方?”

站在前边的两个伙计立马回答说,他们一个叫阿昌,一个叫阿发,12点到12点半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呆在管理处。白警官何等锐利的眼光,立马明白他们口中的我们并不包括站在身后的那个。“那你呢?”白警官朝一直躲在身后的那个伙计问话。

那个人走到前面,抬起头,眼睛快要眯成一条缝了,还没等他开口,老板就先开了腔,语气有些气愤:“他叫陈翰林,七八百度的近视,戴起眼镜干事情一点都不利落,昨天就因为不小心打破了眼镜,还没有来得及换呢!”

陈翰林诺诺地说:“那段时间我也一直都在管理处,除了单独一个人上了一次洗手间。”

“那么伤者进到wargame场的时候,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他?”

“见到啦,12点刚过,就看见一个装束光鲜的中年男人左手提包,右手拿着电话进了wargame场,阿昌本来想叫住他的,但是他走得很快,加上平时也有不少人贪图方便从我们的wargame场穿过直接去后面的农场,所以我们也没有多在意。”阿发抢话回答。

白警官停止问话离开管理处,路上,他问我:“七八百度的近视,跟睁眼瞎没有什么区别,应该没有能力开枪击中韩天明吧?”我赞同地点了点头。

白警官接着说:“凶器估计不会很快找到,既然绑匪已经取了钱,我们还是回去确认一下人质的安全吧!”

我有些勉强地点了点头,“不过,能不能在此之前先填饱一下肚子,我饿着肚子无所谓,不能让许韵也跟着我饿肚子是吧?”

简单地吃过中饭,我们赶到医院。在急救室前的走廊上,有两个跟我一样年纪的年轻人和一位中年妇女,中年妇女满头的珠光宝气,应该是韩辙的母亲没错。

“咦,易天觉学长,你怎么会在这里?”许韵朝其中一个年轻人打起招呼,见我满脸狐疑的眼神,赶忙解释说,“易学长是我们话剧社的同事。”

易天觉没有回答许韵的话,而是饶有兴致地指着我说,“许韵,这位就是你的男朋友,医科大大名鼎鼎的郁派,郁大侦探吧?”许韵傻傻地干笑了两下,算是默认。易天觉热情地跟我握手,自顾地介绍开来,“久闻大名了,我叫易天觉,他是苏小松。”易天觉指着旁边那个年轻人说,“我们都是韩辙的好朋友,平时也得到了伯父伯母的不少照顾,知道韩辙被绑架之后就马上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够帮忙的。”

“你们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警方应该还没有公开吧?”许韵在我的脚尖上狠狠地踩了一脚,表达对我随便怀疑人的不满。

可是易天觉没有在意,他说:“是这样的,伯母接到绑匪的勒索电话,就打给我,确认韩辙绑架的事情,所以我们自然而然地就知道了,而且,跟警方报案,也是我极力劝说伯父的,现在弄成这个样子……”说着,易天觉就开始哽咽起来。

真不愧是话剧社的,一个大男人说哭就哭起来,我转身朝韩辙母亲的方向看过去,白警官正在跟她说话。

“现在钱也交了,儿子还没有一点消息,连天明都伤成这个样子,我早说过不该相信警察了。”儿子被人绑架,现在老公又变成重伤,对韩太太而言,情绪激动也在所难免。只是从他的话中可以看出对警方的不信任,这估计要让为了营救她儿子连午饭都忘记吃的白警官心寒了。

说到伤心处,韩太太竟然碎碎地哭出声来,易天觉和苏小松马上走上前来安慰一番,这才让她的情绪有些平复。

急救室的大门打开,医生一边擦拭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边欣慰地跟韩太太说,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需要住院观察,叫她马上去办住院手续。

正在韩太太双手合十,谢谢菩萨保佑的时候,就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我和白警官马上警觉起来。韩太太从小提包里取出手机,因为隔着一段距离,我们听不清楚耳机里传来的声音,不过韩太太的声音倒是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真切,她说:“钱明明你们已经拿到了,为什么还不放我儿子?”

韩太太挂下电话,整个身体都垂了下来,全身乏力,多亏白警官顺手扶住了她,才不至于坐倒在地上,白警官关切地问:“绑匪怎么说?”

“他们说我们失约,他们根本没有收到钱,会重新选时间和地点交赎金,他说如果我们再耍花招,我儿子性命不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钱不是明明被提走了吗?”韩太太茫然地看着白警官,显然,白警官的眼神也比她明辙不了多少。

绑匪临时改变交易地点,带钱交易的韩天明被人用枪打成重伤,五百万的现金不翼而飞,绑匪竟然说没有收到钱,还要另择时间交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03

“有没有可能是绑匪看钱来得太容易,就想狮子大开口,趁机再敲诈一笔?”从急救室出来,白警官问我。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只是还有几个问题我一直想不通,如果绑匪只是为了求财,为什么要打伤韩天明?韩太太说,绑匪很气愤,并不像是装出来的,按理说,如若绑匪拿到了五百万,应该会抑制不住兴奋,就算跟你所说的临时起意假装没有拿到钱想借机再敲诈一笔,说话的语气也应该不会这么刚硬才对,而且,绑匪应该知道,敲诈一次之后如果还想依靠同一个筹码继续敲诈,一定会惹怒被敲诈者,这样很大程度上就增加了危险系数。”我一边走,一边跟白警官分析起来。

“你的意思是说绑匪果真没有拿到赎金,那么五百万的现金怎么会不翼而飞了?”

“看起来事情越来越蹊跷了,刚才医生说过了,韩天明已经醒过来了,我们去问问他,看能不能问到有价值的线索!”

“有钱人就是有钱人啊!”我小声地附在白警官的耳边说了一声。韩天明所住的VIP病房,哪是什么病房啊,各种设施齐全,装潢豪华,跟五星级酒店里的总统套房差不到哪里去。

“要不怎么会让人眼红到要敲诈他五百万呢!”白警官不露声色地回了我一句。

为了不影响病人的康复,医生只给了我们五分钟的时间,所以我们进到病房之后白警官就马上切入正题。

韩天明说,绑匪叫他跳下游乐园水池,取出池中的盒子,打开之后,发现盒中的手机在响,很自然地去接,绑匪在电话中说要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出游乐园,然后在门口开那辆已经打开车门的车子到wargame场。

“然后呢,你到了wargame场停车之后他们给了你什么样的指示?”见韩天明停了下来,我有些急不可耐地问。

“他们让我在门口停车,然后叫我穿过wargame场,绕到后面的农场,但是我刚走到wargame场的时候,就突然被什么东西打昏了过去,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穿过wargame场,绕到后面的农场,这么说wargame场并不是绑匪所说的交易场所?”白警官的语气高了很多,看起来这的确是个有价值的发现。

走出病房的时候,我跟白警官都没有说话。罗珊打来电话,说袭击韩天明的凶器已经找到,跟我所料的一样,是一支被改装过的RAM-30P彩弹枪,里面还有两颗没有用完的铅弹,鉴证科证实跟击中韩天明的那颗铅弹相同,可惜的是枪械已经经过清理,找不到凶手指纹。

“凶器是找到了,只可惜在枪上没有发现指纹,而且在我们封锁现场的之前,也可能已经有人离开了wargame场,现在案子变得毫无头绪了!”白警官皱了皱眉头,一筹莫展。

“改装枪械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一定要花不少的时间,而且如果是wargame玩家的话,不可能在昨天或是在更早的时间改装完成,因为他不能保证枪改装完成之后隔天会发放到谁的手里。”我跟白警官说明了自己的思路。

“这么说的话,我只需要跟枪械科的人求证一下改装那支枪所需要的时间,就可以从案发时间开始往前推,从今天到wargame场的玩家中找到有可能犯罪的人。”白警官的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求证很快得到了答复,枪械科那边的人说,就算对枪械相当娴熟的人,改装这种枪也至少需要三个小时。也就是说,案发时间在12点半左右,按此推算,只有在九点半之前从wargame场管理处取走枪械的人才有犯罪的可能。

“九点半之前就去wargame的人应该不多吧!”。

事不宜迟,我们立马赶到wargame场,阿明的一句话令原本满怀希望的我跟白警官立马变成两只斗败的公鸡,他说,wargame场每天都是十点钟准时开门,在九点半之前根本不可能有人取走彩弹枪。

白警官朝我看过来,我摆了摆手,表示我也没有办法解释,事实上,此刻的我也一直在绞尽脑汁,推理本身应该不存在问题,但是到底有哪个地方疏漏了呢?

“几位大哥,洗手间在哪里,我想去一下!”看来许韵说的一点都没错,不按时就餐很容易吃坏肚子。

wargame场边的洗手间离管理处不是一般的远,我整整花了五分钟才走到,不过在这种荒野的地方还能找到一间像模像样的洗手间,的确不是容易的事情。一切OK之后,我打开外间的水龙头洗手,可是洗完手的水却流不下去,看起来是被堵塞了。出于好心,我用手去掏下面的封口,摸到两块玻璃状的东西,我拿起来一看,是隐形眼镜的镜片。这种地方怎么会有隐形眼镜的镜片呢?

从洗手间里出来,我刻意观察了一下地形,从管理处通往洗手间的这条小路跟上午韩天明所走的那条路,相距不过百米。

见白警官从管理处出来之后无精打采的样子,我故意逗他:“大叔,你这般毫无斗志,怎么抓坏人啊?”

白警官深深地叹了口气,“原本以为从枪械改装的时间来推算会是个很好的突破口,可是现在连犯罪的可能都没有了,你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白警官单手托着下巴,略有所思。

“因为我们只怀疑和调查了wargame玩家,却忘了另一群人?”我缓缓地说。

“你是说wargame场的老板和那几个伙计吗?你在开玩笑吧,根本不可能是他们,老板是接到通知之后赶到现场的,阿昌和阿明两个伙计可以互相证明对方在案发时间根本就没有离开管理处,而陈翰林呢,就花了十几分钟上了一趟洗手间,何况他几百度的近视,就算给他枪,也根本没有办法瞄准目标。”

“暂时先不要这么快下结论。”我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副隐形眼镜的镜片递给给白警官看,“这是我在wargame场的洗手间里发现的。”

白警官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回头看着我,“莫非……”我点了点头,白警官立马给罗珊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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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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