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仪式感
沅子初看着刚上来的几道菜，有些好奇的说道：“这几道菜都是西南地区的特色菜，王爷一个地道北方人吃得惯吗？”
南霁云声音依然淡淡道：“这菜可是刚传入京城不久，王妃一个足不出户的深闺妇人如何得知？”
沅子初并没有慌乱，淡定的解释道：“偶然间在一本记录西南佚事的书上看到的，王爷要是感兴趣，我可以借给您看看。”
“不必。”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忽然楼下大堂里的食客大叫了起来，“死人了、死人了······”
两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只见刚才戏台子上唱戏的角儿，被绳子吊着脖子挂在了酒楼大堂的正中央，七窍流血，四肢都以一种诡异的姿势交叠着，倒是像人彘。
沅子初秀眉紧锁，立即站起身，“王爷我们下去看看。”
南霁云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但是也站起来了身，并说道：“卫光，你去看看为什么出了命案大理寺的人还没有来。”
卫光：“诺。”
两人走到尸体旁边，南霁云拿出一块儿令牌向众人示意，开口道：“本王是云王南霁云，现在这里出了命案，大家都别慌乱，耐心等待大理寺前来录口供。”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云王殿下也没有传闻中那么吓人嘛，而且还关心咱们这些老百姓。”
“是啊、是啊，云王真不愧是战神，站在这里就让人安心，大家都别慌，听云王的就对了。”
“对、对、对，咱们别添乱。”
沅子初浅浅的露出了一个笑意，“没想到王爷还挺得民心的。”
南霁云负手而立，并未搭理她。
过了半刻钟的样子，卫光从人群外挤了进来，依旧是那张面瘫脸，“主子，菜市口也又人死了，大理寺少卿林鹤正在那边处理，立马就过来。”
南霁云：“嗯。”
“大理寺办案，闲杂人等迅速散开。”
林鹤带着官差从人群让出的道走了进来，他长得端正极了，眼神里都透露着正气凛然四个字。
他走上前双手交叠，身体微微弯曲，行礼道：“下官见过云王殿下。”
南霁云微微点了点头，“林大人既然来了，那本王先走了。”
林鹤一板一眼的说道：“恐怕云王殿下现在还不能走，您是目击者，还得请您跟下官回一趟大理寺说说当时的情况。”
南霁云：“可以。”
林鹤示意身后的官差将尸体放下来，带回大理寺。
“云王请。”
南霁云的双手依然放在身后，沅子初站在左侧，卫光站在右侧，林鹤带着官差跟在后面。
旁边的人纷纷不敢出声，甚至都不敢大喘气，因为这场面过于严肃。
大理寺偏殿，南霁云坐在上位，林鹤站在下方。
“王爷，您当时看见的场景是怎么样的？有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
南霁云淡淡道：“跟你看见的一样，没有看到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
林鹤接着又问道：“人可是掉在酒楼大堂中央，这要做到不被人察觉，可是不容易，下官了解到，您当时坐在二楼，眼睛余光应该会看见什么吧？”
南霁云摇摇头，“没有看到。”
沅子初轻轻的出声道：“回禀林大人，小人有话说。”
林鹤看向南霁云，疑惑道：“王爷，此人是？”
南霁云漫不经心的说道：“服侍本王的一个小太监，叫子初。”
沅子初差点一口老血没有喷出来，这就成太监了，真逗。
林鹤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子初，你说说看。”
“我记得当时正在跟王爷说话，恍然间看到一个黑影，然后就没了，林大人，我虽然没有看清，但是我有几个疑点，能说吗？”
林鹤点点头道：“但说无妨。”
沅子初咬着食指的指甲说道：“凶手是怎么将当时在台上的角儿杀死，然后挂在酒楼中央，而唱戏的声音为什么是在有人看见了尸体才停的呢？那么角儿的死因是什么？凶手是不是一个人？”
林鹤点了点头，对她的看法有了一些改变，他本来是很讨厌太监的，但是子初令他刮目相看呢，看身形年纪应该不大，又这番见解，已然算是不错了。
“你说的这些对以后的案情分析很有帮助，子初你有破案的天分。”
沅子初笑了笑道：“谢谢林大人夸奖，菜市口那个人的死状是怎样的？林大人可以说一下嘛？小人好奇。”
林鹤想了想便将另外一个死者的案发现场一一道来，“死者胸口插着一根手腕大小的木棍，大约两米左右，死者是仰面朝天的，同样七窍流血，四肢交叠。”
沅子初呢喃道：“这两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死在人多的地方，而且他们的死法都很有仪式感。”
林鹤看她不说话了，“你是想到什么了吗？”
沅子初摇摇头道：“没有。”
林鹤：“今天就先这样吧，王爷也幸苦了，您先回去，下官一定会将这起命案调查清楚的。”
南霁云起身，双手背在身后，大步走了出去。
出了大理寺，沅子初忍不住出声问道：“王爷，您对这起案子怎么看？”
南霁云冷然道：“断案有林鹤，本王没有看法。”
沅子初接着问道：“王爷，我能不能自由出入王府？”
南霁云有些奇怪的看着她，“有人不让你出门吗？你不是还去爬狗洞了，本王看你动作娴熟，以后就走狗洞吧。”
沅子初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但是嘴上还是说着讨好的话，“王爷，我那是迫不得已，您给我一个令牌呗，这样门卫也不会为难我了不是，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带着云王妃的名头出门，绝对不给云王府抹黑。”
南霁云看了卫光一眼，卫光立即就懂了，从腰间掏出一个牌子递给了她。
沅子初拿到牌子，态度立马就变了，简直堪比翻书，只见她冷淡的说了一句，“多谢王爷。”
南霁云也不在意她的态度，眼底深处带着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