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民女认罪！
司空羽在听到这几个字时，脑袋里突然一片空白。
“从此之后，你我形同陌路。”
形同陌路？
“就当你我从不相识。”
司空羽抬步从刑部离开，脚下步履虚浮差点站不稳。
她是顾方远的女儿，本来就有罪！
他不需要因为污蔑她而愧疚！
从此之后，他司空羽的生命里在没有顾静婉这个女人！
刑部侍郎当堂判决。
“罪臣顾方远之女顾静婉，通敌叛国罪该万死。但念其并未做出有损国运之事，将其充为官妓，此生不得赎身。”
——
炎州，青楼。
啪——
顾静婉的身上挨了重重十几鞭，她的身体摔倒在地上，鲜血将整个地板染红。
老鸨揪住她的头发，恶狠狠道：“你以为你还是高贵的皇后娘娘？到了我百花楼，你就是最下贱的妓女！”
“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接客！”
顾静婉声音坚定，她就算是死也绝不会任人玩弄。
“不接客是吧？从今天开始不许给顾静婉吃喝，她什么时候肯接客，什么时候给她吃的。”
老鸨是真的打算饿死她。
顾静婉被绑在百花楼的院子里，三天三夜没有吃过一粒米，也没有喝过一滴水。
她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眼前的意识越发地模糊。
最后她晕了过去，等她再醒来时眼前漆黑一片。
“你就算是死，也要先接了客再死！”
老鸨狠厉的声音在她耳边传来，顾静婉的耳朵一疼被老鸨狠狠地揪住。
鲜血从耳垂上涌出，身上的疼痛时其次，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了上来。
“为什么不点蜡烛？”
顾静婉想要起身，又重重地倒在地上。
“大白天的点什么蜡烛？”
老鸨说完，觉察不对，用手在顾静婉的眼前挥舞。
然而那双曾经灿烂如同星子的眼眸，此刻动也不动，死水一般。
顾静婉反应过来她的眼睛看不见了。
双目失明的妓女在青楼里卖不出好的价钱，老鸨怕顾静婉真的死了没有办法同朝廷交差，她索性只让顾静婉弹奏古筝做个清倌。
很快顾静婉发现了另一件让她绝望的事情。
她怀孕了。
和司空羽在一起六年，之前一直都喝了避子汤，只有在大婚前夜，她想着自己即将成为他的皇后也该生孩子了，便倒掉了避子汤。
却不想就是这一夜让她有了身孕。
直到林哲找到她时，她才看到了希望。
青楼厢房里，顾静婉对林哲说：“林大哥，帮帮我。”
林哲看到双目失明的顾静婉，气得浑身颤抖，“你的眼睛怎么会变成这样？司空羽怎么可以这么对你！”
“林大哥，都已经过去了。以前的事情不要再提了。”
“凭什么？当初司空羽警告我离开你，我以为他是真心爱你，我才离开京城的！可你却变成了这样！你本应该是皇后！”
林哲气得浑身颤抖。
顾静婉苦涩一笑，“是我父亲欠他的，还好我现在已经还清了。”
林哲本来还想再说什么，可面对双目失明的顾静婉，他终究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顾静婉道：“林大哥，我有了身孕了。如果这个孩子在青楼出生，他将来也会是贱籍，你帮我把孩子带走好不好？”
“司空羽的孩子？”
“是。”
“那就打掉！他把你害成这样，这个孩子不要也罢！”
“林大哥，我的身体已经变成这样。恐怕以后也难以再有孩子了，这个孩子是我唯一的亲人。”
顾静婉泪流满面。
“我答应你。”
——
几个月后，顾静婉难产，林哲找来的大夫叹了口气，“刚挖了心头血，又双目失明。能生下这孩子实属奇迹。”
挖了心头血。
顾静婉在昏迷前，隐隐听到大夫说的话。
她曾经贴在司空羽的胸口喃喃道：“司空哥哥，我为了你可以连命都不要。你可不可以再多爱我一点点。”
司空羽，恐怕你连爱都没有爱过我吧。
还好，我们已经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