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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泪·美人醉范清臣纳兰薇薇_小范公子小说

《英雄泪·美人醉》第七章 对酒当歌

话说纳兰薇薇和范清臣为何“纠缠不休”,要从范清臣参加侯爷第十八次婚礼说起,也就是数天前的事情。

纳兰薇薇原是兰陵城伯爵府金衣侯金万里府中一丫鬟,自幼在侯府长大。

因天生丽质、倾国倾城,知书达理,颇有学识,且待人接物体贴周到,深得金衣侯欢喜,所以金衣候老树开花,春心萌动,欲择一良辰吉日将其纳为第十八房小妾。

多方打听,得知范清臣在天香楼,便千里飞书,命人前往万里之外的天启城邀请“小范公子”前来择定黄道吉日,成金玉之好。

小范公子闻讯当日便从天香楼那温柔乡里挣扎而出,沐浴更衣毕,策马扬鞭,南下兰陵,步入伯爵府时,方才第三天傍晚,其迅速快过当朝传送军国大事的八百里加急。

只是可怜座下那匹名叫“追风”的玉面青花骢骏马。

侯府在江湖中颇有威望,金衣侯名声在外。侯府白玉为堂金做马、钟鸣鼎食的富贵奢华江湖中无人不知;侯爷礼贤下士、慷慨解囊的风范无人不晓。

金衣侯金万里,表面上古道热肠,热情好客,颇有孟尝君风度,实则不然。虽然江湖中多有英雄豪杰多与其交往,但都是各取所需,侯爷的贤德与大方是因人而异。

与其他人相比,范清臣与其来往更频繁,因为二人几乎有相同爱好,严格来说二人不是志同道合那种知心相交,而是嗜好相同的“狐朋狗友”。

这小侯爷虽是当朝开国将军金玉第四代直系子孙,但时至今日已经没落了,在朝堂之上没有实质性的权力,侯爵的封號其实是自己早些年戍边用军功换来的,否则早就被朝廷褫夺。

个中原因极为复杂,有传言其父有谋反嫌疑,在六扇门监狱畏罪自杀,金氏一脉险些被灭族。

但都只是江湖人道听途说,不足为证,朝廷也没有最终定论,只得不了了之。

金衣侯知道,欲择黄道吉日,必须“沐浴更衣、斋戒三日”,因此早就为小范公子准备华服美冠,洗浴汤水,并安排一众人伺候。

在八位侍妾的服侍下,范清臣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热水澡,穿上质地松软、面料华贵,做工精湛的的对襟长衫,才大摇大摆的走到会客厅面见金衣候。

范清臣率先开口朝金衣侯调侃道,“侯爷还真是老骥伏枥,老当益壮啊!是不是有什么强筋健骨,采阴补阳的古方,何不分享分享?”

当时的会客厅里,一片寂静。站在周围的婢女都低垂着头,规规矩矩的侍立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仿佛已经预判到侯爷将有雷霆之怒。

只有侯府的大管家金忠,面色平静的抬着头,看着范清臣,习以为然的站在哪里。

因为他知道,侯爷不会生气。

因为他知道,范清臣是唯一一个敢和侯爷开玩笑的人。

因为他知道范清臣是唯一一个敢和侯爷开玩笑,而且侯爷并不介意的人。

金衣侯不但没有介意,反而笑着对范清臣说道,“男人嘛!心不老就不会老!”

话又说回来,范清臣无论武功多么高强,说白了,也是一介草民,金衣候与他的关系为什么如此“亲密”?

据传范清臣家原是兰陵城第一首富,家住城门东侧,祖上曾有七人中过状元,其中三人官拜宰相,四人履职天下兵马大元帅,所以昔日老宅上有一幅前朝皇帝御笔所题的对联:

一脉七状元,文能定国;三相四将军,武能安邦。

据《王朝史志》记载,如此显赫的世家,自古至今仅有蜀中苏家,有对联为证:一门父子三词客,千古文章四大家;以及江南李家,有对联为证: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但与范氏一脉相比,都显得不足为道。

后来传到范清臣这一代,家道中落,人丁单薄,只余范清臣一人,且他自小文不成,武不就,只会花天酒地,祖上的基业也被他挥霍一空,所以只得漂泊江湖。

不过这个传说是真是假,没有人关心,也没有好事者去考证。一切都只是过眼云烟,昨日黄花。

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金衣候才会和范清臣如此亲密。

“心不老就不老。”范清臣重复了一遍后,认同的说道,“还真是这个道理!”

金衣侯朝范清臣回怼道,“东门小官人,我给你说段故事。”

只因范清臣原先家住东门,且他这一脉只有范清臣一人,论起排行是最大的也是最小的,所以金衣候才起了这个诨号,当然,这个诨号也只有金衣候才会称呼。

金衣侯拍了拍自己的肚腩,记忆回到戎马倥偬的岁月,良久才所道,“我年轻时常年在外征战,有一次大战过后,无数兵卒身上都挂了彩,其中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兵受伤最重,我去探望他的时候,看上去奄奄一息的样子。当我正准备离开营帐的时候,外面传来一个士卒欢天喜地的呼喊,朝廷派官妓来慰问咱们了。只见那个老兵大喊一声,扶我起来试试!”

金衣侯说完,只有范清臣一个人放声大笑,在座的侍女想笑,但都不敢,其中一个由于憋得太久,太用力,虽然没有笑出声来,但是成功的憋出了一个屁。

屁还没放完,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发出阵阵闷响。

金衣候朝管家金忠看了一眼,金忠平静的目光突然闪现出一抹寒意,吩咐左右侍卫拉起侍女便朝门外走去。

范清臣立马制止道,“将军头上能跑马,何况是侯爷!再说今日,不宜见血。”

金衣侯很给范清臣面子,没有重罚侍女,不过后来这个侍女好像被发配到边疆,充了官妓,这是后话了,暂且表过不提。

范清臣三言两语便化解了一出由“一个屁引发的血案”,但总的来说悲剧还是没有避免。

金衣侯提醒范清臣道,“我今日可不是请你来听故事的?”

范清臣道,“当然不是,但我还是想听听侯爷刚才说的这个故事的结局?”

金衣侯一笑,“你怎么知道这个故事还有结局?”

范清臣道,“侯爷想要它有,它自然就有。”

金衣侯哈哈大笑,继续说道,“后来他们真的扶起这个老兵去试试,结果试试就逝世了。”

范清臣和侯爷同时开怀大笑。

过了很久,他们才进入主题。

范清臣念念有词,掐指一算,对金衣侯道:“再过一个时辰就是中秋节,如此良辰美景,择日不如撞日,何不喜上加喜?将这洞房花烛的好事办了?”

金衣侯闻得此言,点点头道:“然也!然也!”

霎时间,侯府张灯结彩,锣鼓喧天、红烛高照、热闹非凡。参加侯爷婚礼的却只有范清臣一人。

侯爷与小范公子皆是好酒、好赌、好色之人,有诸多共同话题。此又是阔别重逢,席间相谈甚欢。聊着聊着,二人赌上了,比拼酒量,赌注是:谁输了谁将自己最心爱的东西让给对方。

起初范清臣认为不公平,侯府天下奇珍异宝应有尽有,而自己一无所有。

金衣侯笑道:“范兄少年英杰,足迹踏遍天涯海角,难道没有遇到过什么宝贝?”其实金衣候心知肚明,刚才安排人伺候范清臣熟悉的时候确实未发现任何宝贝。

范清臣恭维道:“天下奇珍异宝惟有德者居之,侯爷德高望重,想必天下至宝全在此间。在下无才无德,唯有一匹瘦马陪伴。”

金衣侯大笑道:“不知范兄项上这颗人头不知价值几何?”

范清臣淡淡的说道:“恐怕江湖中没有人出得起价?当然,如果侯爷愿意,我就将这颗头颅输给侯爷。”

金衣侯笑意渐浓道:“玩笑了,我要一颗人头干嘛?如果你愿意屈尊将贵,何不来我这里,我绝对为你安排个合适的职位,让你大展身手。”

范清臣明白金衣候有意拉拢自己,略微停顿了片刻,才笑着提醒道:“侯爷,我这还没输呢!”

金衣侯哈哈大笑,知道范清臣这是拒绝他的请求。

不过此次赌酒与华山赌酒之战不同,乃是文赌。何为文赌?就是喝酒之前每人诵读一句带有酒字的古诗,若是答不上来也算输,比酒又比才华。

范清臣指着满桌美酒佳肴率先念道:“且乐生前一杯酒,何须身后千载名?侯爷请。”咕咚咕咚便将手中一杯烈云烧喝个底朝天。

金衣侯松了松肚皮上的玉带,念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举起酒坛喝个罄尽。

“长剑一杯酒,男儿方寸心。”范清臣又是一杯。

“南国新丰酒,东山小妓歌。”金衣侯安排管家道:“奏乐”。

大厅里只有一席,席上只有三人,金衣侯、范清臣、纳兰薇薇。

大堂上红烛高照,亮亮堂堂;纱窗上树影摇曳,影影绰绰。

大堂下歌姬长袖挥动,飘飘扬扬;琵琶战鼓,铿铿锵锵。

金衣侯不愧将相之后,书香世家,文武兼通。大堂所演奏的舞曲当真独具一格,是其独创的《三军定江山》,既有沙场的刀光剑影,又有闺阁的窃窃私语。。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范清臣看得入睡,赞叹道:“好舞!好歌!好酒!”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金衣侯道:“自然是好酒。”

“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范清臣举起酒坛,沉浸在这纸醉金迷的气氛中,道:“侯爷,今夜不醉不归。请!”

金衣侯的脸上流露出一股刚毅之色,眼神果断决绝,好像又回到指挥千军万马,攻城掠地的战场,他缓缓抬起酒杯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自然是要醉。”

范清臣道“我是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比不得侯爷的豪气,醉里挑灯看剑。”

“浊酒一杯家万里,将军白发征夫泪。”金衣侯道:“在外征战这么多年,除了看剑难道还能看美人?”说罢醉眼朦胧的看着纳兰薇薇。

纳兰薇薇关切的看着二人,白里透红的脸上露出一抹诱人的娇羞,她吐气若兰的劝说道:“酒饮微醉,花看半开此乃佳境。你二人如此狂饮,岂不失了饮酒之真谛?”

“酒逢知己饮,知心能几人?。”范清臣笑道:“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微醉才真是失了真意。喝酒不图酩酊大醉,岂不是白喝了?”

纳兰薇薇无言以对,薇薇低下头,道:“好,那我就当好我的酒司令。现在已经是第十八坛。”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借酒消愁愁更愁。”金衣侯道:“范兄北上天启南下兰陵,好不逍遥自在?何来忧愁?莫不是中原女子见多了,有些麻木,想去西域开开眼界?”

“我是三杯通大道,一醉解千愁。”范清臣喝罢,笑道:“还真想去关外游历一番。”

“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在喝完第十八坛烈云烧后,终于分出胜负。

金衣侯酩酊大醉,范清臣却精神抖擞,兀自豪饮,还大声念道:“世上无酒则已,有则必当豪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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