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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泪·美人醉范清臣纳兰薇薇_小范公子小说

《英雄泪·美人醉》第五章 江湖浪子

时光荏苒,华山一别后,至今已旬月。

炎炎夏日已过,时值金秋九月,西南蛮荒之地,却也草木葱郁,惠风和畅,阳光明艳。

极目远眺,云淡天高,群山连绵,西凉山顶峰,一只苍鹰展翅翱翔,奋力飞向云端,金色羽翼,在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显得格外醒目。

苍鹰双翅平展,微微震颤,盘旋在几与云高的位置,不再移动,利爪盘曲,头朝下,俯瞰大地。显然,它在寻找猎物,随时准备俯冲而下,一举将猎物击杀。

西凉山山麓,一泓泉水自半山腰飞流而下,水声泠泠作响,向东流经入乌撒古城汇入乌江,直奔大海,沿途灌溉两岸园林、稼穑,是当地主要的农业用水。

两岸的田地里,玉米饱满,绿油油一片;果园里,硕果累累,飘香四溢。

这是成熟的季节,这是丰收的季节,这是值得高兴的季节。

山脚,一条官道,年久失修,杂草丛生,沿着道路向左直行的第一站便是西南咽喉之地——乌撒古城,目下朝廷烽烟再起,来往行商的人骤减,这条官道也渐渐冷寂下来;官道向右直行四百余里,分叉通往中原铁剑城和江南杭州、兰陵两城。

官道上,两骑并肩,信马由缰,徐徐而行,若即若离。

左边一骑,鲜衣怒马,马上少女年约二十,面容姣好,肤若凝脂,鬓若刀裁,眉如墨画,唇红齿白,身着一袭红色对襟长衫,脚踏一双精致的红色厚底长靴,云髻高盘,长发垂肩,一双眸子,黑亮有神,不时含情脉脉地看看右边的男子,欲言又止、欲语还休。

右边一骑,破衣瘦马,马上男子肩宽腰细,剑眉星目,直鼻权腮,面容呈古铜色,深邃的目光,略显疲惫之态,似是长途跋涉所致。他衣衫褴褛,右脚穿着的牛皮长靴破了一个洞,大脚拇指裸露在外面,脚指甲里还有污垢,邋遢不堪。

这判若云泥的一男一女,衣着颜色却都是喜庆的大红色,像是等待洞房花烛的“新郎新娘”。

男子厚薄适中的嘴唇上叼着一片消暑解乏的绿色薄荷叶。他双目紧闭,手拉马缰,似是睡着了一般。满是泥垢的脸上,神情憔悴,外表有些狼狈不堪,但却无法掩盖眉宇间散发出的洒脱不羁、特立独行的气质。

座下的瘦马散漫的行走了约摸二里路,停在官道旁的石碑前,低下头颅,心无旁骛的咀嚼着道旁的野草。

马上男子看似睡着了,实则就像磐石一般纹丝不动的粘在马鞍上。

三四只苍蝇嗡嗡嗡的在他耳边聒噪不停,还未来得及飞走,只见他随意吐一口气,口中薄荷叶流星赶月般飞射而出,将那群苍鹰斩落于地。

良久,马上男子才睁开眼,伸了个懒腰,睡眼惺忪的环顾四周,只见青山隐隐,绿水悠悠,群鸟嘤嘤,芳草萋萋,方才自言自语道:“不知此地是何去处?景色倒别具一格。若是能在此隐居,也不枉来世间走一遭。”

“范公子,你睡醒啦!”红衫女子指着前方的界碑道:“此地便是西南第一城乌撒郡边界,再行七十余里路,跨过西凉山和烟堆山,便可到达乌撒古城。不过,我在前面官府的告示上看到,此地山贼出没,流寇四窜,接下来的路,我们要多留意些……….”

范清臣回头,只见界碑上篆刻着几行大字:“乌撒郡,夏为梁州西南域,殷周属鬼方西北隅,春秋时居蜀国南鄙,战国时为夜郎西部莫国属地。秦时属象郡,以六冲河为界接蜀郡南壤。蜀汉时属朱提郡境。梁、陈时为南宁州所领,但实为土著豪族所据。方今天子,文治武功,一统山河,四海归心,始置乌撒郡。”

“范公子”“哦”了一声,回过头来,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红衫女子,十分惊讶的道:“你、你怎么还跟着我?”他明明记得出得兰陵城后,便将她远远的甩在后面,不想此女子竟有如此能耐,如此难缠,千里迢迢,一路跋山涉水跟到此地。

红衫女子说完话,有些矜持的看看男子,抿着红唇,低下头,在她的印象中,自从跟随男子到此,这是一路上说话最长的一次。

“你看看我这样子,破衣破鞋,灰头土脸,蓬头垢面,像是所谓的公子吗?”男子从马鞍上取下水囊,漫不经心的说道:“在下当不起公子二字,还请薇薇姑娘换个称呼吧!”说完话便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原来所谓的“范公子”便是当今江湖第一风流浪子范清臣,此人自诩“酒量天下第一、轻功天下第二、剑法天下第三、赌术天下第四、才华天下第五”。

据说少年时有万贯家财,过着锦衣玉食生活,父母亡故后,家产大半被他吃喝嫖赌挥霍一空,弄得个人无立锥之地,身无分文的境地。其后,漂泊江湖,四海为家。

当然“范公子”在风花雪月、吃喝嫖赌等方面也是无有不通、无有不精。据传闻此人还擅长星象占卜、推测吉凶,趋利避害等旁门左道,江湖第一浪子或者说江湖第一骗子的的名号绝对当之无愧。

被称作微微姑娘的女子,复姓纳兰,双名薇薇。

此时日当正午,纳兰薇薇额头泛起一层细细的汗珠,他从怀中掏出一条丝巾,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方才嗫嗫嚅嚅,带着询问的口吻道:“那、那我叫你相公,可好?”

说完羞羞怯怯的低下头,纤纤玉指,不由自主的搓揉着手中的丝巾。

还未待纳兰薇薇说完话,“范公子”一口水便喷了出来,显是被呛到了,咳嗽半晌,方才断断续续的说道:“承蒙、薇薇姑娘、抬爱,你还是叫我范公子…更符合….我的气质。相公….二字万万莫提,在下当不起。”

纳兰薇薇撅着嘴,不服气的问道:“为什么就不能称呼你为相公?”

“天上无云不下雨,地上无媒不成婚。”范清臣看着低头不语的纳兰薇薇道:“自古男女婚嫁,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我名不正言不顺,你这样称呼我,岂不是有损姑娘名节?还望姑娘自重。”

范清臣说完这番话,感觉自己有点欲擒故纵的意思,说实话,这位纳兰姑娘绝对是万里挑一的美女,任何男人见到都会动心。

范清臣认为自己的话有理有节,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再反驳。

没承想纳兰薇薇抬头看着范清臣,换了个表情,义正言辞的道:“你我天地为证,日月为盟,侯爷为媒,两情相悦,拜过天地,何来名不正言不顺?”

“啊!两情相悦?”范清臣坐在马鞍上,低着头,右手拍了拍脑门,思绪回到几天前的夜晚,在侯府赌酒时的情景。脑海中断断续续的闪现出拜堂这一幕,他看了一眼纳兰薇薇,自顾自话的道:“完了、完了。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情。”

范清臣难为情的望着纳兰薇薇,恳求道:“要不你一纸休书把我休了,另择佳偶吧?”

“你凭什么休了我?”纳兰薇薇气呼呼的质问道,“难道你不知道三纲五常吗?”

范清臣无语,这话不应该是他说吗?怎么有点阴阳颠倒的感觉啊?!

纳兰薇薇继续道,“夫为妻纲,夫不正,妻可改嫁;妻为夫助,妻不贤,夫则休之。夫君你仁义礼智信,贱妾我贤良淑德美,我没有改嫁的理由,你也没有休了我的权利。”

“常言道,行走江湖和尚、尼姑、女人不能惹,自己怎么就忘了呢?”范清臣在心里无奈的感叹道,“看来我是摊上大事了?貌似自己印象中的三纲五常不是这么说的啊?”

范清臣呼了一口气,考虑了片刻,才回答道,“薇薇姑娘过誉了,范某不才,当不起这仁义礼智信五字?我看你还是另谋良人吧?”

纳兰薇薇拒绝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范清臣道,“因为我除了吃喝嫖赌以外别无所长。”

“真的别无所长?”纳兰薇薇可不这么认为,她们虽然只在侯府见过几面,但从侯爷对他的评价中,她知道眼前的男人非常了得,有独当一面的能力,有运筹帷幄的计谋,再说她相信自己的直觉,自己看中的男人不可能无所特长。

范清臣想了想,自顾自的在一旁笑了起来,那笑容豪迈中带着些猥琐。

“你笑什么?我的话很幼稚吗?”

“我该长的地方自然很长。”

纳兰薇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问道:“那你说你别无所长?”说完方才明白过来,一脸娇羞的低下头。

范清臣继续说道:“我还是建议你把我休了?”

纳兰薇薇虽然低着头,但是语气果断的拒绝:“不行。”

范清臣换了个思路,“你看,要不这样,我先承认我们是夫妻,然后我再休了你?”

说到一半的时候,纳兰薇薇心中欢喜,听到后半句的时候,又气又怒又茫然,这是什么逻辑?

“正所谓天命不可逃,夫名不可违。”范清臣继续解释道,“这样我再以丈夫的名义休了你,你看怎么样?”

“无赖!”纳兰薇薇噘着嘴骂道,“不行。今生今世我是缠上你了,非你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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