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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后,公主被敌国殿下抱走了洹羽宁时_南沅北澈小说

《亡国后,公主被敌国殿下抱走了》第3章 上药

回忆充斥着彻骨的寒意,以至于身子忽然一暖,洹羽有些不适地颤抖了一下。

他竟然解下自己身上的貂绒大氅,将她整个人包裹着打横抱了起来。

温暖的貂绒大氅将严寒风雪完全阻隔在了怀抱之外。

这…是什么情况?

洹羽心中惊诧,他怎么会抱她?

难道是看到了膝盖上的伤觉得她自己无法行动?

但即使这样,也可以让侍卫将她抬走,何故要亲自动手呢?

心中不解,洹羽在他怀里有些紧张局促,本能地缩了缩身子。

本就是还未长开的小孩子,这一缩显得更小一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抱了只小猫在怀里。

抱着她的人似乎也感受到了怀中小人的不安,安抚地紧了紧手臂,忽而手上又松开了一些,仿佛害怕她被盔甲硌到似的。

冰天雪地里,即使隔着厚厚的貂绒大氅,洹羽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盔甲被风雪冻得又冷又硬。

身上的疼痛让洹羽没有选择,只能随遇而安地蜷缩在大氅中。她头上罩着的布袋并未取下,却还是能从棉布的缝隙中,窥见他的侧脸,被风雪浸染,更加棱角锐利。

此时的他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少年凌厉的下颚线和沾着霜雪的薄唇,眉目俊逸,气质清冷,一双霁色的眸子正沉静地看着前方。

就这么从缝隙中盯着看了一会儿,还是记忆中的那张面容,还是那个冷若冰霜一心只想着征战杀戮的宁三殿下。

记忆之中他救下她之后,教她刺客之术,要她帮助宁氏除掉其他四国的政敌,也将她当做自己向上爬的垫脚石,利用她,但也保护她,对她无情,却偏偏有义。

印象中,他鲜少会对她笑,即使有也是转瞬即逝。

而孤身一人寄人篱下的她,从一开始与他坚硬对抗,到渐渐妥协适应,最后竟然慢慢开始贪恋那片刻的微笑。

在他们相处的大部分时间里,他都是冷冷淡淡不动声色,遇到难解的困境或是突发事件的时候也只是微微蹙着眉毛。

所有愁绪都凝绕在他的眉峰,像是远山化不开的浓雾。

她,曾以为自己会是山间清风,能够吹散他的愁绪。

所以后来,她为他做了许多事,不问缘由,不计报应。

最终残暴的欢愉由残暴而终结,未迟剑一剑洞穿胸口,踏血之路终究以身为祭。

一朝重生,她不要再对他有半点倾心,也不想再陷于这无望的旋涡,她要远离这个冷冰冰的人,逃离杀戮的宿命!

必须要想方设法逃离他,洹羽在心里暗下决心。

然而宁三殿下仿佛感知到了洹羽想要逃跑的心思,径直将人抱进了自己的乘舆,不准备让她心里的小算盘得逞。

他轻轻地将洹羽放在乘舆里的软垫上,顺带将她头上的罩布拿开。

“你膝盖受伤了,我先给你上药。”他说。

从刚才抱着她在风雪中走了半刻,将她安置在乘舆中,再到现在说要给她上药,这一举一动都让洹羽越来越看不透了,难道这一世,他的性格彻底转变了?

不再是冰冻三尺,而是变成四月春风了?

洹羽忍不住抬眼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人,少年的棱角已然初现凌厉,肤色偏冷,最让人难以忽略的便是那双与众不同的淡霁色眸子,眼神淡漠似是无情,眼尾褶皱处微微上扬,仿佛蕴藏着无处诉说深情。

那双眼是无数黑暗日子里她唯一记挂的星辰。

她永远不会认错这颗星星,因为她无数次地想要伸手,又无数次缩回了手。

此刻这颗星星不再如从前那般遥不可及地挂在天边,拒人千里之外,而是落到她的身边,甚至还企图照亮她温暖她。

洹羽无法控制地有些心软,宽大衣袖中的手指纠结地蜷曲了起来。

刚刚还想着此生不要再有任何牵连呢,怎么就被他一时的温柔弄得心神不宁了。

洹羽努力地摒弃了内心的胡思乱想,心中那个理智的声音终于冒出来敲打她。

别多想,说不定只是换一种俘获人心的方式罢了,他是宁氏的三殿下,注定了要走上杀伐征战之路,自己于他只有利用的意义而已。

微蜷的手最终握成了拳头,她的眼神里不再有过多的情绪。

“岂敢劳烦三殿下,请把药给我,我自己可以。”于是她冷冷地拒绝了。

“也好。”

他从来不是纠缠的人,既然不愿意,那便不强求。

一个紫色的药瓶被递到了她手里。

洹羽接过药瓶,把沾着血污的亵裤从膝盖处扯开一些,一双血淋淋的膝盖有些触目惊心。

他微微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洹羽在心里默默给自己鼓劲,闭上了眼,摒住呼吸,心一横将药倒在膝盖上面。

“嘶—”

但还是没忍住疼得叫出了声音。

手冻得有些僵硬,一时没注意轻重,药瓶的开口又比较大,轻轻一抖,药粉哗啦一下浇在伤口上。

一阵尖锐的痛感从膝盖直穿天灵盖,生理性的眼泪瞬间从她的眼眶溢了出来。

“还是我来吧。”他叹了口气道。

似乎是看不下去她的笨手笨脚,他伸手想要从她僵着一动不动的手上拿过要药瓶。

“不用,我缓一缓就好。”

即使疼得龇牙咧嘴,但她还是倔强地拒绝了,又不知出于何种心思,补充了句:

“再说了,男女授受不亲。”

她是有意说出的这后半句话,因为记忆中,他从未将她当女子看待过。

“你这伤口…”看着那细嫩的膝盖上的血迹斑斑,他顿了顿,有些阴沉道,“还是要尽快处理才好。”

说完,就见他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张干净的帕子,他边用帕子拭去她眼角的因疼痛沁出的泪水,边轻描淡写地说:

“至于你所说的男女授受不亲,生死伤病大事面前,不说这些。”

说完将擦完眼泪的帕子又收回了自己的袖兜,眉毛微微一挑:“而且刚刚都抱过你了,轻得跟羽毛似的小孩子。”

洹羽眼里还藏着欲落未落的泪花,一双杏眼水汪汪的,有些吃惊地看着眼前得的人。

若不是刚才如此真实的痛感,他这些温柔的举动和话语,让她觉得自己可能在做一场不可言说的梦。

算了,即使是现实里的温柔,也不过是将她当做孩童对待而已。

长大了的她都未曾被他如女子般对待,更别提如今她还只是个未及笄的小女孩。

想到这儿,洹羽心里突然多了点说不出的失落。

“刚才隔着那么厚厚的大氅,谁抱着都一样,现在…现在…不行…你转过去。”

洹羽倔强地维持着最后的一点颜面,低头又看到自己徒手扯开的亵裤,娇嫩的大腿白花花露在外面,甚是不雅。

见此情景,洹羽的小脸腾地烧了起来,话也说不囫囵。

没有想到她会如此抗拒,宁三殿下愣愣盯了这乍泄的春光一会儿,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晕,竟然也乖乖转了过去。

洹羽自顾不暇,并未看到这罕见的一幕。

半刻之后,好不容易忍着剧痛将药涂完了,洹羽迅速把自己用大氅紧紧裹了起来,只露了个雪白的圆脑袋出来。

“弄好了,你转过来吧。”

也许是冬日干燥,洹羽的小脑袋被大氅摩擦的微微炸了毛,毛茸茸的一团,像极了冬天里的小动物。

本来转过来的人还是绷着一本正经的样子,结果一时没忍住,轻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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