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这倒要谢谢奶奶把后山那片鸟不拉屎的山分给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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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青也不理会一旁被气得铁青着脸的刘氏，和陈氏合力把猪肉抬进了厨房。
“青儿，你这是哪里弄的，这么一大块肉？”
这样多的肉，陈氏还是在男人没死的时候才见过，那时候他们的日子过的还算富裕，只是从蔡青的爹没了之后，哪怕是过年，连点肉沫都没有再吃过。
看着陈氏不敢置信的表情，蔡青便把自己在山上发生的一切又简单的和陈氏说了一遍，陈氏这才转忧为喜，不觉喜极生悲，竟然又摸起了眼泪。
“娘。你这是做什么？以后有青儿在，我一定会让你们顿顿都有肉吃！”
看着蔡青，陈氏长叹了口气。
“这次分家，我这心里一直就悬着，今儿终于是定下来了。我们青儿长大了，以后这个家，娘便都听你的了！”
蔡青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弯眉浅笑。
“青儿想吃肉，想吃红烧肉！”
“红烧肉是啥？”蔡敬痴痴的看着蔡青，口水都快流了出来。
“行，娘这就给你们做，做了你就知道了！”
说着，厨房了三个人就忙乎了起来，不多时香味儿便顺着房门飘到了院子里。
“娘，红烧肉的味儿，我要吃，我要吃！”
“吃什么吃，不知道这丫头从哪里淘来的瘟肉，小心吃了瘟了你！”
院子里传来了一阵吵嚷声，随着一声摔门响，才渐渐安静下来。
“不必理会，他们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蔡青忙给蔡敬又夹了一块儿红烧肉。
“红烧肉真好吃！”
蔡敬的小脸鼓鼓的，红扑扑的小脸再没了初见时的瘦弱，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幸福，竟然是这样的可爱。
天色渐晚，饱餐之后，蔡青在陈氏的指导下，把剩下的肉都做成了腊肉。
看着满满一杆的腊肉，蔡青又琢磨起山后的果树来，突然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第二天清晨，蔡青胡乱吃了口饭，便一个人去了后山。
山上的绿色一天比一天多，放眼望去，就在那点点绿中竟然还隐藏着星星点点的红色。
“就是你了！”
蔡青抬起手里的镰刀砍掉交织在眼前枯枝，几步便来到了一颗结满红色果子的灌木丛中。
“刺莫果？和书上画的一个样，想必就是它了！”
蔡青心里一喜，忙摘了一粒放进了嘴里，红色的果汁刚和舌头上的味蕾接触，蔡青的眼泪便掉了下来。
“呸，这也太酸爽了！”
蔡青不觉眉头微蹙，又向四周向往着，可毕还没到夏季，连花都不见一朵，哪里还有什么果子。
“也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谁让你的果实能够挺过寒冬，一直挂着的呢！”
蔡青看着手里的刺莫果，掏出了手里的布袋麻利的摘了起来。
整整一上午的时间，满头大汗的蔡青才背着一袋子果子钻出了后山的外围灌木丛。
临走前她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一下，山林却平静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蔡青莫名的失落，一个人背着布袋回到了家里。
“青儿，这是什么？”
陈氏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看到蔡青一头汗水的背着一个袋子走了回来，忙上前去迎。
“宝贝！”
“宝贝？”陈氏忍不住打开看了一下，不觉一脸的疑惑。
“这是什么宝贝，鸟儿都不喜欢吃的东西。”
“那是因为那些鸟没遇到我！”
蔡青一脸神秘的拿着布袋走进了厨房，就开始捣鼓起来。
“姐，什么是学堂？”
蔡敬在院子扣着砂子，一看蔡青回来了，忙跟了进来，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
“学堂？”
蔡青正挽着袖子捣着刚洗好的刺莫果，一听蔡敬这样问自己，忙停了下来。
“是啊，今儿听虎子说，他娘要送他去学堂了，姐，啥是学堂呀？我也想去！”
“娘，咱们村什么时候办起学堂来了？”
记忆里，村子里根本没有学堂，蔡青擦了手来到了院子里。
“前两天的事儿，村里孙财主去外面见了大世面，说不学习不成才，所以就出钱办了学堂。”
陈氏继续洗着衣服，漫不经心的说道。
“这是好事儿呀，什么时候开学，咱们敬儿也要上学！”
蔡青自然知道学习的重要性，没想到这个偏僻的小村子会有思想如此前卫的人，心里忍不住暗自欢喜。
“哎呦喂，听见没，真是牛皮吹到天上去了，就你家那条件，还想上学？我呸！”
偏巧这话被刚从外面回来的刘氏听见，又是一阵冷嘲热讽。
“你弟还小，以后再说吧！”
陈氏免不了一声叹息，继续洗自己的衣服。
“娘，我不小了，我要上学！”
蔡敬红扑扑的小脸一下子被急的掉下了眼泪。
“敬儿乖，姐有办法！”
说着，蔡青扭头回到了屋里，更卖力的捣鼓了起来。
“娘，尝尝！”
过了好一阵，蔡青端着一盘红色的小饼走了出来。
陈氏把洗好的衣服晾在了晾衣杆上，一脸疑惑的看着蔡青，拿起了一块儿放到了嘴里。
“青儿，这是什么，酸酸甜甜的，还挺好吃！”
蔡青的眉毛笑弯了腰，指了指已经空空如也的布袋。
“你这是用…”
陈氏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蔡青一把拉着陈氏的胳膊进了屋子。
“娘，你说这东西能卖钱不？”
“卖钱？”
陈氏瞬间恍然大悟。
“行，我们一起做，明天娘去卖！”
“娘，我年纪小，会好卖些，你就在家里做就好，明儿一早我就去！”
“可是…”
陈氏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迎上蔡青坚定的眼神，不觉又咽了回去。
“敬儿，喏！”
蔡青抓了一把小饼子递给了蔡敬，笑着蹲了下来。
“青儿放心，姐一定会让你去上学堂的，只是你要记住，一定要好好的学，只有学的好，你才会有出息，记住了么？”
看着蔡青这样认真的和自己说话，蔡敬稚嫩的小脸上竟然邹起了眉头，样子有些滑稽。
“姐，青儿一定好好学习，做个有出息的人！”
蔡青满意的摸着蔡敬的脑袋，从地上站了起来。
“行了，再跟姐去采些果子来，我们一起做这个小饼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