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剑途》第7章 山村老妪
一路走来，项北经过了许多山野与城池。却没有过多驻足，他是一个游人，注定是一个过客。
中土大陆仍旧遥遥无期，枯燥的行程却没有令项北心生波澜。
不知何时，项北经过一个山村。山村隐与云雾之间，其中灵气充裕，景色幽然。
恍惚间项北以为到了中土大陆，瞬时又回过神来。
刚被新雨清洗过，山村小路的青色石阶一尘不染。偶有飞禽之声从林间传来，散落着几户人家，几缕炊烟缓缓从房檐升起。
牵马走过石板路，项北并没有看见一个人影。直到走到一棵古树旁，树下有摆着一个四桌，几个石凳，还有一个老妇人。
奇怪的是，老妇人身前摆放着一套茶具，除了妇人身前的茶杯倒上了茶，另外一个也倒上了茶，可坐在这里的只有老妇人一人而已。
见着项北，老妇人慈祥的向他致意，伸手做出了请的动作。
项北一惊，难不成老妇人在等他，可是对方怎么知道自己会经过这里。
茶杯中的茶还冒着热气，显然是刚刚倒上的。
“婆婆这是在等我？”项北小心翼翼的问道。
老妇人笑道：“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
在外游历这么多年，项北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诡异的事。
得知对方真的是在等自己，项北心生警惕，他可不相信会有什么好事。
似乎看穿了项北的心思，老妇人只是会心一笑，随后缓缓端起身前的茶杯，举手投足间根本不像山村老人。
只听老妇人缓缓说道：“你游历世间，不就是想寻找一个答案吗？”
项北更惊，怎么自己游历的目的对方也能猜到！
“你不必心惊，老婆子我可没有监视他人的癖好，我不认识你，我认识的不过是那把剑。”
老妇人目光停留在项北眉心，云泥剑的印记若隐若现。
怎叫项北不心惊，第一次有人说出了那把剑。然而项北现在有很多疑问，他还不能走，哪怕眼前的老妇人很危险。
“说起来，传你云泥剑之人，还与我是旧识，不过你既然已获得传承，想来那老家伙已经消散于尘世了。”
说到这里，老妇人的脸色微微多了些惆怅，随后继续道：“你这云泥剑，还要从上古说起。那时候算得上是修行界的盛世，而云泥剑也是诞生于上古时代，那时候这片大陆还不是这个模样，许多上古宗门强大无比。”
“那时候道统不一，修行界也比较混乱，并不像现在这般凋零。直到后来，大陆上的各方势力开始无序扩张。之后便进入黑暗时代，四方混战，黑暗时代持续了数万年。”
“直到混战结束，大陆已经残破不堪，灵气稀薄，虽然艰难过渡到了如今新灵时代，也再难回到曾经的繁荣。”
“那时候还没有中土和四域之分，说起来中土是被破坏最小的。黑暗时代，上古宗门换一了茬又一茬，许多上古宗门已经在黑暗时代覆灭为尘土，仅有一些真正的上古宗门幸存下来，包括你那一脉。”
“至于你那一脉，过于神秘，老婆子我知道的也不多。不过有个有趣的事，你那一脉自上古开始，便一脉单传，你应该没有任何的同门。”
关于上古的传闻，项北多少清楚一些，只是关于自己的老师，关于自己这一脉，项北所知道的如同一张白纸。
他从老师那里得到的信息少的可怜，只知道传承封存与云泥剑，只知道自己莫名其妙被选为了传承者。
老妇人也适当的留给了项北一些时间，不过并不长。
“接下我要说的，就是我知道的关于云泥剑的一些东西。”
“据我所知，云泥剑有两式，一为净心，一为裁决，净心诛邪，裁决诛仙，或许这也是云泥剑之名的由来吧！”
“不过，现在你应该只能修净心剑诀吧？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我听闻裁决剑式在黑暗时代已经失传，如果是真的，真是可惜了。”
这些信息，真真假假，项北一时间无法分辨。可有一件事他很清楚，一般人绝不可能知道这么多的，事关自己宗门传承，就连老师都没有给自己说得这么详细。
“好了，故事说完了，茶也凉了，你该走了。”
项北还没反应过来，老妇人便开始撵人，可现在项北还有一堆疑惑，他不可能就这样离去。
“婆婆，晚辈还有一些问题，以后怕没机会，还希望能告知一二。”
老妇人将身前空的空茶杯倒上热茶，意思很明显。
项北深深鞠了一躬，便问道：“实不相瞒，我已经破天灵境很久了，可是现在却没有进入天人境，就好像两个境界之间还存在着一个鸿沟，可是这条鸿沟是什么？”
闻言，就连老妇人都不免好奇的打量起项北，她眼里的项北，此刻看不出任何东西，仿佛不存在，更别说对方的境界。
“这个嘛……现在修行界的境界划分从启蒙，化灵，地灵，天灵，进而入天人境，归元境，化神境……启蒙是开启灵海、踏上修行一道的关键。到了天灵境，又是一个分水岭，还是一个大大的分水岭，多少修行者止步天灵境，终身未进半步。这也是为什么天人境之上的修行者少之又少的原因！”
“不过这是现在的划分，我也说过，上古时代道统不一，不同的修行体系境界的划分也不一样。哪怕现在，过了天灵境后是天人境，归元境，有些修行者却是大乘境，涅槃境来划分，然后才是化神境，这是目前仍存在的，只是极少。”
“不过，貌似你并不符合这二者。境界的划分，不仅仅是名称的区别，所以把你当做天人境或大乘境界恐怕都不妥当。你所拥有的传承，来自上古时代，这个问题你只能从你那一脉去寻找答案。”
闻言，项北有些失落，想不到自己寻找了这么久的答案，到头来仍旧无解。如果真的只能从自己的师门传承中去寻找答案，恐怕此生无解。
老妇人轻声安慰道：“云泥剑封存着传承，自然会有其他东西，到时自会知晓。”
“那为什么会是我？”
项北的问题有些莫名其妙，老妇人还是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只是她的回答很简单，甚至就像没有回答。
“这个问题我无从而知，或许当你有一天寻找到下一个传承者的时候，就会有答案。”
项北没有再问下去，虽然他不知道老妇人为什么要等在这里，隐隐中却感觉像是命运使然。一种莫名的联系，在项北的心中挥之不去。
项北离开后，从老妇人身后的房舍中走出一名中年女子。
女子虽至中年，可皮肤白皙光滑，身上的华服显得与这个山村格格不入。
“宗主千里迢迢来此，云泥剑就在眼前，为何放那人离开？”
只见原本的老妇人此刻已然变换了容颜，不再垂老的容颜，精致的五官找不出任何的瑕疵，一身飘逸的素衣，出尘绝艳，随风摇曳的长发垂落腰间。若说是谪仙下凡，也不为过。
女子名落荨，千叶宗之主。
“云泥剑封印未解，取不走的。”
中年女子看上去很是懊恼，有了云泥剑的踪迹，却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状况。
“究竟是什么封印，连宗主都没有办法吗？”
落荨望着项北离去的方向，对中年妇人解释道：“想要解开那封印，只有两种办法。一种是绝对的实力，不过封印自上古便存在，现在恐怕再也找出这样强大的存在。”
“第二种方法，就在传承者身上。不过想必那孩子也不清楚，我们也只能继续等了，最糟糕的情况，不过是封印继续存在下去。”
“只是如今云泥剑的气息已经出现，恐怕不只有我能察觉到。”
身后的中年女子闻言，开口道：“那需不需要我去……”
中年女人还没有说完，就换来了落荨一个无语的眼神。
“你现在好大也是一宗之主了，难不成还想去做保镖？”
被训的中年女子只能垂头受训，在她心里，她永远都不过是宗主身边的侍女而已，只要对方需要，她做什么都可以，别说了区区保镖了。
“好了，你先回去吧，我独自走走。”
说罢，落荨屏退中年女子，对方也很识趣的缓缓退入身后的房舍。
就在中年女子离开后，落荨随手一挥，原本的山村消失不见，就连附近的景色都变了一个模样，只有那棵古树依旧在。
离开山村的项北并不清楚他刚才经过的不过是一个幻阵。现在她的心里想的全都是黑暗时代、裁决剑式、传承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相比于还在赶路的项北，沈鸽与沈不遇早已经返回到中土大陆，他们可不会真的像项北一般，全靠傻黑。
借助传送阵，可是大大减短行程。不过传送阵可不是随时随地都有的，大多都是专用的，只有那些超然世外的势力才用得起。
日复一日的行程，已经伴随了项北很多年。所幸，此行算是没有白费，至少得到了一些答案。